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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时间慢慢想接下来该怎么改，但是现在先跟我去吃饭罢，小李在馄饨店等我们。”

“六月下半月，七月上半月，加起来我出去不超过五回，这段时间吃你的用你的，连笔芯纸张都是你买，我知道我浪费了很多白纸，浪费了你给我买的饭菜，很抱歉，下半月我会多走几趟，或是找个稳定的小工，尽量早些还给你。”唐终槐摁住裴怆推门的手同他讲。

裴怆望着他，似乎是不会回应的表情。

“慈悲，我说过，我会给你买衣服，买书，买一切你需要也不会伤害你的东西。”

唐终槐几乎是掐住了裴怆的手，“析阑只要‍‌成‍‍‌人‎‌考试及格就可以去上大学，你不是为了这个来到析阑的吗？裴怆，你现在应该攒钱，攒够上大学的钱，然后学习，考试，上你梦寐以求的大学，你没有和我说过你的理想，但我看得出来你有自己想要完成的事。”

“唐终槐……”裴怆罕见地在除书面以外的地方叫了这三个字，“我想做的事情很多，我不能每一样都做到，曾经我的确很自信，把考试上大学看得轻易，以为只要努力没什么做不成，但事实很残酷，你知道我一有时间就会去锻炼记忆力，我怕我跟不上，我已经好几年没有上学了，有些知识很难，我没那么聪明，想要学懂要花上好长的时间。比起那些没底的事情，我只想看着你过得好一些，你对我来说是更要紧的事。”

唐终槐缩回手，看见手上的血时，他低声喃喃着：“裴怆，我是不是做错了呢。”

裴怆以为他是指捅破窗户纸这件事，“即便你不说，迟早有一天我也会意识到我爱你。”

“不……不是这件事。”唐终槐失了神。

“不要多想了，你要还，还就是了。我也不会就这样放弃的，慈悲，你信我吗？”

“我信你。”唐终槐终于放松下来，凝眉拿起裴怆的手看了看，“还好不严重，我们先去趟药店，仔细处理一下。”

“家里有，我之前买了一些，怕你再半夜抓伤口。不过我这伤就不用了，别让小李等着急了。”

“不行，必须上点药。”

唐终槐固执地合上了门。

…………

八月底，唐终槐和裴怆再一次夜不归宿了。

张小李有个一直没解开的疑问，裴怆出去陪对象，唐终槐算怎么回事，但他又担心问到不该问的，让两人不痛快，最后便没问。

唐终槐在八月二十六号完成了他的短篇推理小说，裴怆很为他高兴，最近报社征求稿件，他和唐终槐商量以后决定把稿子投出去，他比唐终槐更积极也更忧心，不敢漏接一个电话。稿子被退回的那个早晨，裴怆情绪不高，将唐终槐的稿子放在桌上看了又看，最后叹了一口气，这时候他还想着该如何和唐终槐说，他知道他最不想看见的并不是稿子被退回这件事，而是唐终槐低落的神情。

“想什么？”唐终槐的声音突然出现。

裴怆不会瞒着他，“稿子被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