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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休息的时候,裴怆给唐终槐去了一个电话,电话接起时,那些忐忑反而没有了,唐终槐似是出了神,好半天才讷讷地问:“裴怆?”
“你……”唐终槐不接着说了。
“慈悲,那日你有一点说错了。”
听他念慈悲,唐终槐更是失语。
而剩下的话简直让他不知东西南北。
裴怆说:“我不是喜欢你,慈悲,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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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析阑那天是一个大晴天,艳阳高照,春风得意。张小李在路口等裴怆,往后几步的烟店里唐终槐抽着一支烟,没抬头。
裴怆看了一眼唐终槐就把目光移开,他跟张小李问了好,又问张小李这阵子唐终槐抽烟的频率,张小李压低声音:“光是我看见的,他一天就抽七八支!老看他往烟店跑。你们吵架啦?”
“没有。我打包了清蒸鲈鱼,先吃饭罢。”
“鲈鱼!”张小李激动,工地上的盒饭每餐都是便宜的冬瓜,他都快吃成冬瓜,况且鲈鱼有点贵,难得吃一回,他两眼放光地看着裴怆,裴怆好笑,把袋子递给他。
张小李拎着袋子就要跑,跑到半路又走回来,神秘兮兮地小声说着话:“五六天之前,半夜有人给我打电话,我被铃声吵醒,眼睛都睁不开,好不容易清醒了点,就看见唐终槐的床头灯没关,胳膊和指甲上全是血,给我吓死了,看唐终槐睡了,我也不好意思把他叫起来问,再后来我也不知道咋问。”
“我会找个时间问问的。”裴怆这么说。
看张小李走远了,他才思索起来。
其实他也曾见过许多次,不提洗澡那回,不提他们在草垛,毕竟他们同床共枕,裴怆有时失眠或是口渴,总能看见唐终槐的伤疤和血迹。
但他那会儿不是很重视这件事,没有想要阻止的意思,就像唐终槐的手被易拉罐划伤,他的确担心,但也仅仅是担心,唐终槐说没事,他就当没事了,并没有固执地带他去医院。
裴怆咬了咬后槽牙,神情不明。
走到唐终槐身边时,也无异样,“吃饭罢,吃完我们聊聊天。”
餐桌上三人皆是无言,沉默地吃完饭,张小李就出门了,按道理上工时间还没到,他平时会睡一会儿,今天却很反常。
唐终槐夹了些鱼肉放到裴怆碗里,“他去找雀秋了,半月以前的事,两人关系至今算是不错。”
“你怎么样?”
“没什么变化。”唐终槐喝了一口冰啤酒。
裴怆笑了一声,“是没什么变化,毕竟伤口一直都在,你不让它彻底好足。”
唐终槐眉头一挑,笑得比裴怆更灿烂。
“从前不在意,现在是故意找茬么?我真是不知道你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