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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趟出去,看你有些不一样了。以前只把你当作一个意象,督促自己前进,比起喜欢和爱,我对你更多是仰慕,对于你自我伤害的行为,我的想法是,后果不会比死更严重,不如让你高兴,即便你死了,我也依旧能把你记在心里继续努力。现在,你仍然是我的明天,但我爱上了你,我会希望你平平安安,无病无灾,无伤无痛。”裴怆是个认真的人,他一板一眼说出的话绝对不会有假。
唐终槐自然清楚,他捏了捏手中的筷子。
“裴怆,你要毁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你怎么做怎么想,我干涉不了,之所以同你讲出来,一是因为我不想这份感情不明不白,二是我点明以后你可以更好地做出回答,你该知道我的行为带有什么意思,拒绝我又代表什么,我不想稀里糊涂地生活。”裴怆看着唐终槐,一字比一字郑重,一句比一句珍重。
唐终槐眉头皱紧,他不解地望裴怆,“我认识的裴怆绝不会被感情困住手脚,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感情的变数太多,带来的影响更是可怕,裴怆,你有理想,我不想成为那块绊脚石。”
这些为他好的话,说得是不错,但唐终槐的真心大概没有几分,裴怆勾了勾唇,有些危险地问唐终槐:“你在怕什么?你认识的裴怆有理想,而我认识的唐终槐只会有目的地关心他人。”
唐终放下筷子启唇,却是问句:“有什么事是你不能接受的么?对于我,或许我身上有很多地方叫你厌恶。”
“伤人性命,除此之外,你做什么,我想我都能理解,不过你不会的,你会救小邱,会帮助我,帮助桥洞里的那些人,你不是多重感情的人,但也绝对不是一个恶人。”裴怆笃定地说,没有一丝一毫的顿愣。
“是吗……”唐终槐笑,“也对,我叫慈悲啊。”
这个话题被揭过去了,裴怆外出找工作,唐终槐则骑着非电动三轮车背着纸板和塑料瓶去了废品回收站。
张小李第一次看见这车嘲笑了唐终槐得有俩小时,往大街上一看,连老年人都骑小电动,只有唐终槐踩着笨重的三轮自行车运废品,同时张小李也有点羡慕,唐终槐这家伙连骑三轮车都跟别人不一样,有种懒散的颓废美,裴怆在旁边听他说完,道:“眼光不同,欣赏的人也不同,每个人都可以被欣赏,只要有那个会欣赏的人。”
裴怆在一家小型超市找到了收银员的工作,十点钟下班,月薪不高不低,但足够裴怆的日常开销,他一个月原本也用不了多少钱。这一个月,他没再跟唐终
槐睡在一起,而是打地铺睡在地上,拿到工资以后,他租了一个床位,和唐终槐的关系似乎就这么疏远了。
张小李私下问过裴怆几回,裴怆的回答一律是没事,问唐终槐,唐终槐只是笑。张小李被他们整得快抓狂了,租屋这个月的氛围差得要死,搞得张小李想分享他和雀秋的事都不好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