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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终槐从床头柜里取了一对耳塞,自己没戴,给裴怆了。
“我睡得着,你戴罢。”
唐终槐顿了顿,“你不是不大喜欢这些事?”
“什么事?”裴怆蹙眉。
张小李适时探头:“裴怆,你看过片没?”
“电影吗?有一两次,湖桉放的武打片。”
张小李终于觉出不对劲来,“你今年多大?”
唐终槐淡定地替裴怆说出一个数字。
“十八?!”张小李震惊得差点跳起来,“我去,你别吓我,唐终槐你不会……”
“我比裴怆大一些。”
张小李刚要松一口气,就听裴怆回:“慈悲十九。”
“太魔幻了,十九岁小屁孩偷我的烟,十八岁处男开导我三十岁老男人恋情,真逗啊我这过的。”张小李仍处在不可置信中,“虽然你俩长得挺嫩,但说话谈吐方面压根不是青春期孩子,更像是被社会折磨过的中年大叔。”
唐终槐勾唇,“好了不逗你了,我二十九。”
“至于裴怆……”他笑眯眯地看着裴怆。
裴怆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二十八。”
“呼,还好还好,我还担心我不小心说了什么不合适的带坏你们呢,那我就罪过了。”
这一场玩笑开得张小李心情跌宕起伏,平息下来他很快有了睡意。
唐终槐睡是睡着了,就是睡得不安稳,睡梦中眉头还紧锁着,裴怆摘了唐终槐坚持帮他戴上的耳塞,他本意是想给唐终槐戴上的,可在他和唐终槐的面庞只有咫尺之间的时候,唐终槐倏地睁开了眼。
裴怆就着这个姿势继续戴耳塞,问了唐终槐一句怎么醒了,唐终槐挡下裴怆的手,压了压他的脖子,裴怆配合地低头和他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怎么了?”
“没睡深,感受到你的呼吸就醒了,好像刚刚我们接吻时,不过到达之处不同,前者吹在我脸上,后者供我的氧气,你的呼吸流进血管里。”唐终槐缓慢摩挲着裴怆的脸颊,只有温馨,而无情色,他的双手渐渐滑到裴怆颈侧。
“第一次见你,你也是这样看着我的。”唐终槐感慨地说,接着眼里多了几分沉重,“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觉察到,裴怆,你喜欢我,从水地旁的那一面就开始了。”
裴怆有些逃避意味地亲了亲唐终槐,他没有阻止唐终槐说完一切,已经相当于是半个承认了,他暂未搞清楚现状,谈喜欢或许太早,但要说不向往,裴怆无法欺骗自己。
唐终槐看得透彻,他确定裴怆面对他所带有的是爱情,大概还是所谓的一见钟情,这就是为什么他能问出那句后悔与否的话,裴怆和他对此句的理解绝对是有出入的,他指进行时爱情,裴怆呢?
他想应该是创造爱情,裴怆的行为无一不是在示爱,他自己同样有意识到却收不回手也停不下了,于是一边后悔一边失控。
“你不用有负担,我也更希望能和你继续以朋友的身份交往。”唐终槐无波澜地启唇。
“慈悲说得过分委婉,很难听出真实意图。我知道了,我会与你保持距离,但离开,抱歉,我没这个打算。”裴怆扯下唐终槐的手,将耳塞归还唐终槐,最后道了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