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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终槐走过来那会,裴怆还沉浸在吴雀秋潇洒自信的歌声中,“裴怆,我曾说过雀秋的声音犹如天籁,你可知道,雀秋唱的是什么?”
裴怆摇头,“是什么?”
“我教你,读她的唇语。”
就是这一天,裴怆简单学习了唇语,但不同的人在说话时是有细微差别的,他看唐终槐,就只能学会唐终槐罢了。
最后的节目是合唱。
原本不是多么特殊的节目,可滚轮摩擦地面的声音滑过众人的耳朵的那一瞬,大家的猜测停下了。
安静如斯的夜,接受任何一个孩子的哭泣,是上帝教会人们悲恸,理应承受比决堤更猛烈的冲击。虽然裴怆在他们脸上仅看到愉快,但他的视线触及平台断肢时还是会被刺痛双眼。
吴雀秋的独唱给了人们脆弱的机会,释放压力,抛弃痛苦。他们的合唱叫大家热血沸腾,在场的所有人都跟着唱起来,舞会爬上高潮。
裴怆和唐终槐的隔阂似乎在无形中消失了,总之舞会后半段,他们就像关系最好的朋友,谈天说地,跳舞唱歌。
唐终槐开了一罐啤酒给裴怆,裴怆没接。
“我对尼古丁和酒精没兴趣,我不需要它们来麻痹自我。”
“我偏要你喝,你喝是不喝?”唐终槐喝了一口,同裴怆摇了摇易拉罐,挑衅一般的神色。
裴怆没开口呢,唐终槐就将啤酒抵上他的嘴唇,唐终槐说:“下不为例。”
他还能怎样,他不肯打破原则,可把唐终槐惹怒也不是他想要的,裴怆没有再负隅顽抗,心里想着算了算了,争辩起来他不是唐终槐的对手,大庭广众下各执己见未免失了风度,他裴怆可以不要面子,他不能去砸唐终槐平易近人的招牌。
裴怆勉强喝了一口,“难喝。”
唐终槐高兴了,挑了挑眉,“真难伺候。”
张小李喝得烂醉如泥,躺在裴怆手边上哼唧了两声,都说酒后吐真言,张小李说了好半天他的难过,提到吴雀秋和中学,他滔滔不绝地说着,一个磕巴都不打,唐终槐记得在哪本书上看到过,醉酒的人是没有纵深思维逻辑的,要么张小李没醉,要么这些话他埋在心里太久,久到张口就能完整说出。
唐终槐喝了点酒,有点困乏,是张小李苦水道完以后的这一连串话把唐终槐从周公那喊了回来,张小李的矛头直指唐终槐。“唐终槐,你......你偷我的烟......三十块钱一包啊......”说着张小李还使出了一套组合拳。
“他怎么知道?”唐终槐瞧“罪魁祸首”。
“我说的,不过他的六根我已经还了,估计是今天心情不好,想起旧事有些委屈。”裴怆全盘托出。
“我柜上的烟是你买的罢?”
“你是觉得张小李会平白无故送烟给你么?”
“没有,但你并不赞同我抽烟。难道你怕我再去顺张小李的烟?”唐终槐失笑。
“有这个原因,但不全是。”裴怆十分坦然。
“爱心呢?你跟张小李有说清么?”
“我没提,他知道了容易引起误会,比较难解释。爱心我找到了,不过已经被我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