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ld On Me

“看来你有备而来。”

何望的小手指勾着枪柄转了圈，别以为他不知道这是女用款。

就在这时，大厅的水晶吊灯轰然砸下，伴随着四溅的锋利碎片，电力也应声而断，整个大厅陷入漆黑。何望打开手机前置闪光灯刚准备跑，看到吴成蹊又不知从哪掏出两个军用照明灯。

何望深吸一口气：“你会让我觉得自己很笨。”

“的确如此。”

何望抢过来一个照明灯，强光照射之处明显有几个黑漆漆的人影正在进入会场，手里看起来还持着些家伙。

吴成蹊在后面冷不丁拍他的后肩：“备用电源三分钟后恢复，紧急疏散通道在二楼。”

"Shall we?"

何望朝他露出一个笑容。

吴成蹊又叹了一口气，这是他五分钟内的第二个叹息。他还没回答，何望已经抬起枪朝黑暗中一处护目镜的反光射击。

砰的一声，一个沉重的物体应声倒下。像是为了回应他这个不客气的举动，整个大厅像解除枪械限制似的热闹起来，子弹出膛的声音此起彼伏。

何望丢了那个显眼的照明灯，蹲到地上露出无辜的神情，尽管他知道黑暗中吴成蹊看不到自己的脸，但他可以想象那张俊秀的脸——不好意思——那张脸上难以言喻的表情。

但吴成蹊也没什么反应，只是说：“跟紧。”

借助桌椅和吴成蹊对自己地盘的熟悉，他们很顺利地从场地后部登上旋转楼梯。楼梯只有栏杆勉强遮住身影，戴着夜视镜的不怀好意的来客很容易捕捉他们两人瘦削的身影，大理石栏杆碎了一片，墙壁上的花纹被子弹的热度烧焦。

何望问：“你的人都去哪了？”

“很快就到。如果你今天不在，他们来得更快。”

何望学他的样子叹气，一口气含在舌尖缓缓吐出来：“不用为自己的低效率找理由。”

紧接着他就怀疑吴成蹊是故意这个时候朝他身后开枪。就像是这声枪响引来了更多东西，照明一下子恢复了，整个世界亮堂起来。

“还不如黑着。”何望说。

两个人继续跑向二楼，吴成蹊边跑边装子弹，让何望担心他是否会因眼里容不下路而平地摔。

二楼窗口直达平坦屋顶，看起来正适合做个停机坪。他们要做的就是登上屋顶，接着等待那辆直升机的到来。

然而，从楼梯口到二楼的那段距离显而易见不是很短，而旁边一个房间的房门突然被踹开，一队穿着夜行衣的武装人员冲出来。何望下意识举枪，却被吴成蹊阻拦。

“我的人。”他一边说一边往前走着。

“你的人看起来不多。”

“重在质量。”

何望笑了一下收起枪，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但是意外就是这个时候发生了

——有的时候你会有这种预感，当事情正无可避免地朝绝好的方向大步行进时，总会有那么一个小东西要刺你一下，耀武扬威地向你表示生活永远不会安分守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