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贵

钟离一手拿着花灯，一手被韩衍牵着走出厢房门。

门外，已经等着急如同热锅里的蚂蚁的冬临，见到两人出来，面上立刻露出欣喜。

“少爷，你可算出来了！”

看到冬临，钟离才想起来，他之前还说谈完正事要喊冬临进厢房里吃糕点。 结果，谈完事情后，沈长明也走了，钟离只顾和韩衍聊天、亲昵，完全把冬临抛之脑后。

“哦，冬临，糕点我还给你留了些，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些？”钟离忙说。

“小的，小的不吃了！”冬临下了很大的定力忍住想吃的念头，拒绝道。紧接着催促说，“少爷，很晚了，我们该回去了，要不然大少爷该担心着急了。”

“哦，这就回去。”钟离提了提手中的花灯。

冬临看到花灯，知道钟离是真打算回去了，不是诓他，终于在心底松了口气。

“冬临，里面的糕点还剩下一些，你去包起来，我们带回去。”钟离吩咐。

“是，少爷。”

冬临进厢房包糕点时，之前和冬临一起一直守在厢房门外的柳诗师屈身向韩衍、钟离行礼。

“公子，小少爷的马车早就赶到酒楼大门外，朱雀大街上的游人已渐渐离开，可以驱使马车前行。”

“嗯，你辛苦了，退下吧。”韩衍微颔首道。

柳诗师默默行了告退礼，才转身退下。

看着柳诗师离开的背影，钟离问出他初见柳诗师时的疑惑，“这个姑娘和望月楼的柳诗韵柳老板长得好像啊？”

“她是柳诗韵的表妹，当年娘亲离世，柳诗韵没有跟父亲回王府，而是在肥城守着娘亲的住宅，也是那期间，她寻到了她叔伯家的表妹。”韩衍说道。

听韩衍再次提到肥城，钟离又问出心中一直隐隐有的一个猜测，“你送给我的肥城那个宅子，之前是...你娘亲住的地方么？”

钟离刚问出话，冬临就包好糕点出来。

韩衍牵着钟离边往三楼长廊尽头的楼梯口去，边回答钟离的问题，“阿离猜的对。肥城那套宅子的确是娘亲住的地方，我也是在那里出生的。”

“可你...将宅子送给了我。”钟离心底感动不已。

“对，那宅子一直保持原样，不曾动过。直到你入住的半年前，我才找人重新修缮一二，种了些花草树木。”韩衍说。

“你把最珍贵的东西给了我。”钟离停下步子，看着韩衍的眼睛，声音哽咽地说。

“阿离，说错了，我心底最珍贵是你。”韩衍伸手碰了碰钟离的脸颊。

钟离听到这话，真想扑进韩衍怀里，紧紧抱住韩衍才好。可这里是三楼长廊，一楼的大堂上还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他只能忍住心中的冲动。

“阿离，我们先下楼到马车里，好不好？”韩衍似看透钟离的心，轻哄着说道。

“好。”

韩衍牵着钟离继续往前走去。

下楼梯时，钟离低头沉默无声，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韩衍也没有打扰钟离，只仔细替他看着脚下的路，慢慢牵着他安全下了三层楼梯，再穿过一楼大堂，出了酒楼。

酒楼大门外，果然如同柳诗师所说，钟离出门时乘坐的马车正停在门口位置。

“阿离，我们上马车。”韩衍开口提醒钟离。

钟离这才抬头，在韩衍的搀扶下登上马车。

有韩衍陪着钟离，冬临自觉的没有进到马车里，只坐在车夫身旁的位置。

见主人登上马车，车夫驱使马车调头，从朱雀大街往钟家祖宅前行。

马车里，钟离被韩衍揽在怀里，双腿并拢，侧坐在韩衍的大腿上。

钟离把头靠着韩衍颈窝，双手还住韩衍的腰身。

“阿离还在想肥城宅子的事儿？”韩衍一手揽着钟离的后背，一手轻捏着钟离软软的手指。

“唔。”

“阿离，宅子送给你，不喜欢么？”

“没有，就是觉得好贵重。”

“阿离，不要有负担。宅子对我再有意义，和你比都不算什么。”

“可那是你娘亲...”

“若按阿离所说，其实那宅子的意义对父亲而言比我更重要，但父亲默许我给你了。阿离，娘亲在父亲和我心中，但你是既在我心里，也在我眼前。”

“嗯。我们一起好好打理那个宅子。”

“好。”

“名字也要改一改，我先前不知道那是你娘亲住过的地方，还，还以我的字取了宅子的名字。”

“不用改，那宅子原本就没有起过名。阿离赋予它‘瑜宅’这个名字，我觉得甚好。”

“好吧，那就不改。”

韩衍低头亲了下钟离的眼皮，“阿离，真乖。”

钟离礼尚往来，仰头亲了下韩衍的下颚。

“阿离，是不是弄错了地方？”韩衍故意问道。

“没有。”钟离摇头说。

“真没有？”韩衍捏钟离手的手指，轻轻在钟离掌心划了下。

钟离掌心一阵酥麻，忍不住身子一颤，却还是摇了摇头。

韩衍故技重施，又用食指轻轻划过钟离掌心，“阿离，真没有么？”

“有，有。”钟离经不住韩衍的捉弄，笑着连连答应。

韩衍随即低了低头，钟离仰起头凑近韩衍的薄唇，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