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道心偏移就是这个道理,只可惜商照薰未能料到的是,醒来的段久卿却忘了雨师赋和鹤容世。
自她生命中的两大心头所念皆消亡,便会脱离了那些痛苦,卸下重责,无所事事的去过寻常人无忧无虑的日子。
可她那时因刚化尸,不甘怨气横生,引来了路西法与其合而为一,再次借着他的魔力去折磨毫无反手之力的白久。
哪曾想到她能化险为夷,除却身体旧伤重创难愈以外,过的日子行的路大都是平步青云的。
蓝色的座椅上光泽洁亮,商照薰坐定,背靠着闭目养神,与世无争。
“哇啊——!”婴孩声清脆响亮,独荡传出,引得三人齐步上前,却是无人敢随意进去。
“医院现在四下无人,但这动静,久卿定是顺利产下了孩子,至于她性命如何……”那兰又先开口,顺理成章的去敲门,“陛下,里头情况如何?现在可以进去帮衬一些了吗?”
“啊……可以了可以了。”段印染闻言后知后觉,口吻慌张不已,“你们几人赶快进来把久卿扶去睡下,那兰你过来抱抱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越哭越凶了。”
“好。”那兰笑着同他们点头示意,开下门把手带头率先走进手术室,几步奔到了襁褓跟前,“让我看看,这么闹腾是男孩还是女孩……”
“傅大人你不太方便,还是在一旁帮我扶起双脚好了。”孟挽歌条理清晰,看着昏迷安睡得恬静的白久,指挥着他。
“看样子是个男孩。”那兰欣喜不已,轻拍着襁褓摇啊摇,婴孩的啼哭顿感停歇,随着节奏呜呜啊啊的叫唤,“对了,容世他人去哪了?”
“他去哪也不关我们的事。”孟挽歌随了一嘴,动作极快的从旁走过,“天快大亮了,我带着久卿去前面入住一下病房,陛下您准备一会,我们过会也好动身回去了。”
“我可是知道他大抵去哪了。”段印染反折分外肯定,驳了孟挽歌,“所以我得在医院守着,暂时哪也不去了。”
“好吧,陛下。”孟挽歌转不了身,回头点头答应以表明白。
毕竟段印染做事,从来不会意气用事,他是个随性而为的人,但从未儿戏过任何一件决定。
尚海城很小,这件事不小,事态动荡民不聊生,乱便乱在每个人的生死都岌岌可危,甚至无人可信。
云苏国已然辉煌不在,皇族已死,空有虚名,但他作为一个父亲,整个家的大长辈,理应为了庇护儿女,继续存活下去。
子孙后代,福祚绵长,平民百姓,万家灯火,这是段印染年少时云游四海,终归得偿历经磨难,所一直晚年期待的愿景。
虽说到了实现的日子有些不尽人意,可祸兮福兮,未见得傅辞一心所求的要做之事,对他们整个皇族没有丝毫益处。
“陛下,他好像饿了。”那兰在旁端详着他,半晌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候,“这里头到底还是有些血腥气,我去外头寻些奶水来,您要跟我一同离开吗?我能为您找个去处休息片刻。”
“也好。”段印染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低头掠过倒在地上的医生,“我们走吧。”
“哒哒哒……”随后那兰鞋跟踏地,快跑疾奔,将襁褓紧紧捂在怀中,一路擦肩而过前台,跑出医院大门。
“你们这是要去哪?”坐着的商照薰发觉人都走得一个不剩,起身反应过来,“怎么跑得这么快……天亮了,原来是天亮了,我也该……”
被窗口照进的日光刺得亮眼,她不怎的慌张,顿时心生一计去处,勾起一抹笑容:“我也得去病房,看看雨师赋了。”
“天亮了,窗外的阳光真不错。”病床上的人金发碧眼,蓦然睁眼,刺得他苦中作乐。
“你醒了啊,小赋。”重惊鸿好整以暇,笑容满面恰到好处,一盘牛奶三明治端到了一旁,“来,该吃早饭了,吃完了早饭还得吃药,你伤还没好,暂时不能出去。”
明堂拾经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