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人人贪生怕死之间,独独唯有一人无畏生死,视死如归,并非她一定为圣,只不过生来活得压抑,郁结于心。
长此以往所爱所在乎的至亲血脉尽数自相毁灭,便是一眼望到了尽头,心中再无所盼望,旁人难懂她所欲,必无可给得她所求。
段久卿生来性情寡淡,无所在乎,时常心头空虚故此没心没肺,能深信者寥寥无几,身在宫内政局之中步步惊心,举步维艰,她从来都谁也不信。
上算几个德高望重,待她慈爱的长辈身居高位与世无争,整日为江山社稷殚精竭虑,对她多生期待委以重任。
下有雨师赋等数不胜数的青年王孙贵族之后,个个欲与天公试比高,她身为一介彻底女子,不能有丝毫松懈,时时刻刻全力以赴谨言慎行,滴水不漏。
这样的日子长此以往,她欲要飞升不得贤,修为不得上登峰,势必在外服不了人心,她焦急无力,力不从心,一直以来都要废上十足的力气,日积月累少有一刻透过气来。
女子称帝鲜少有,男子当道才算礼制,她力不及父辈能耐,未能年少飞升,便只能在其余所作为上无所不用其极,直至在她及笄之年,得了鹤容世这么个人。
他同段印染一般百年难得一见,天纵奇才根骨清奇,极有入道修习的天分,倒这一看,比她更像是她阿爹的孩儿,难怪相见恨晚。
“阿爹……”白久眼下恍惚无力,全身匮乏四肢散软,朦胧中见着了不远处闯进来的熟悉声音,起力叫唤了一声。
“久卿!”段印染赶忙上前几步。
“患者家属不能进来的,你快出去!”医生即刻转头撵人。
“给我让开。”段印染轻飘飘的一句,一甩手把医生放倒了在地,几步上来接住了婴孩,大半个身子在手里头哇哇啼哭,他为之惨不忍睹的叹了口气,“还是接的太慢,这孩子还是个闹腾的,先是头出来就先热闹了……”
“这该怎么办……”白久来不及担忧其余事,倒对自己已经无力动弹提心吊胆,虽说只是脚困在里头出不来,伤不及性命。
“你闭上眼,深呼吸,千万别昏睡过去。”段印染落下一句吩咐,已然起手掌心汇聚法力,当即一击,“出!”
“呃——啊!”白久一道呻吟,叫喊声长消如释负重,终是下身一片空荡荡,连是凉风掠过刺痛如针。
“再撑一会,阿爹这就给你止血……”段印染这一番吓得全身薄汗淋漓,随手拿起旁边纱布,摸索着包裹伤口。
“太好了……”白久欣喜喘息着,觉着风吹的痛感缓和了不少,喜出望外的不禁询问,“阿爹,我生的是是男是女?”
“别问了,你这丫头总是操心这些闲事,焦心急躁的做什么?”段印染扯下外衣,包在了婴孩外头作厚厚的襁褓,到了床侧前,一手两指往她眉心一点,“好生睡一觉吧。”
“你们几个是谁?刚刚闯进去的是个什么东西?”商照薰在外惊吓高呼,正伸手准备将迸发出的那道法力施加在白久身上,没成想身后突如其来一阵哄堂动静,她即刻转身去挡……
好端端的法力顿时用得干干净净,扑了个空。
当下傅辞与孟挽歌眼神一致,鄙夷打量着慌里慌张的商照薰。
“圣女别怕,是我带他们回来救久卿的。”那兰走上前去握住了她的手,“多谢你一直守在这,先到旁边坐下休息会吧。”
“好……”商照薰半信半疑的答应着,时不时回看其余默不作声的两个人,难以忽视的打压感涌上心头。
多少在那兰提她圣女的名头时,他二人的目光变得就是这样了,商照薰当下精疲力尽,不想再去计较过多,反正这两男子她从未见过,当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她现在已经算是于利益上头和鹤容世的关系不错,以段久卿的个性会救下她势必是心情大好,要不然她生前是怎样死的,复活之后看到的尚海城却同她所想的恰恰相反,怎样的神仙都会为之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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