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众生之年经不在,只是朱颜改。
千般算计过往一生,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白久就该想到傅辞不该是个省油简单的泛泛之辈。
纵观眼前的那兰提及他,口中说出他所吩咐的话时,那副委曲求全顺从乖巧难以遮掩暴露无遗。
“他怎么敢这般真的对付你?”白久撕破了脸皮双目气得泛红,吼气质问道,“果不其然,早该知道他当初那副模样不过惺惺作态人前一套,我怎就真的信了他这副邪!”
她是可承认之前在司衣局时只不过一时冲动,但这般拖延了十几年的婚迟迟不结,的确该骂得很。
“久卿,我知道你身孕以来心烦气躁,可我和阿辞自你走后相处十几年,我已然深知他心性,绝非你想的那般!”那兰见状不好,上前握住她的手苦口婆心的说情,“你当相信阿姐一次,他并非想要害我,只是你和他之间难免有心性不合而已。”
“阿姐也说了已经过了十几年,他傅辞都已然上三十好几,当初信誓旦旦的事迟迟拖延到现在才想起要娶你为妻?”白久哭笑不得,脸上神情错综复杂,却依旧平波无漾悲在其中,平静出奇的扯嘴一笑,“阿姐啊阿姐,你真不曾觉得他心怀不轨,别有用心吗?”
白久此刻眼中历历在目昔日以往是如何在推开中宫门槛的那一刻,见到阿爹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的模样,雨师赋的那一枪穿透胸膛,隐约之中血窟穿明依稀可见更甚血红,凹陷之深足以可见。
假如有人能无情至深仇大恨,狠辣至此,雨师赋与她十多年的关系以来,算得了什么求全余地?还不是一样恨得毫不迟疑。
“久卿,关于你不用再说了,阿辞十多年来忙于战事,又为了顾及我生育死劫,才会导致现下局面。”那兰叹了口气,不知怎的在白久看来只是还在骗她自己的一厢情愿,但紧接着又出一言来,提了精神认真分明,“你离去多年,至今才归,怨气冲天情有可原,可阿姐绝不容许你草木皆兵,六亲不认好赖不识。”
“久卿,我知王后死于非命你性情难以温顺,但你可知道阿辞也是不甘心,才会与西部国军势不两立你死我活?”那兰全盘托出,语重心长劈头盖脸,从未如此过重的驳她不曾是个感同身受的人。
“……”白久闻言顿时语塞,如雷贯耳之际,晴天霹雳从内而外崩得她皮开肉绽,张口无言,拱手又行了一道礼,“既然如此,阿姐已有定夺,是我疑心过重,不分好坏胡闹是非。”
“久卿……”那兰乍然回神惊觉自己说话重了,开口欲要再劝慰,“阿姐并非怪你,只怕你现下脾性任由胡来,犯下无可挽回之错……”
“阿姐不必多言,自小以来您一直带我如母,您的苦心我已心领神会,久卿今后,必然对他傅辞不会有再多为难。”她起身眼眸盈眶,抬眸再看了一眼那兰,与她眼中担忧慌乱四目相对时,格外冷静,“只是阿姐之后婚典,我不定会来,就此算作当面庆贺了。”
“久卿你听我说……”那兰回想起她原来性子执拗不驯,痴心一片总不以示好受人喜欢的样式,可她方才不知怎的,竟如此斩断了她好意,伤了她的心。
“前头就是中宫了,鹤容世真在里头躺着,你身孕如此重,进去做什么?”那兰见她转身前行,上前拦阻,“阿姐方才话是过重,可你现下这副样子,如何能再去见他?”
“阿姐放心,只要我不说,如此必当乱不到他。”白久松快得回头一笑,手腕一甩,“至于傅辞,他身边少不得阿姐照料,天色不早,阿姐还是抓紧出宫回去吧。”
“……久卿,久卿!……”那兰傻了眼的不敢置信,追悔莫及的被甩遥遥在后长唤好几声,皆是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公主,白皇后所言及是,还是赶快回去吧,要不然傅大人会担忧的。”仅剩下身旁一个唯命是从的侍女在前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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