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窘迫狭窄无息,唯人与人之间勾心斗角,同类相残厮杀不尽,这般心思随处可见,可唯有人执迷不悟,两极分化,才出得下三滥上青天之差别。
“轰——!”布雷降下淋漓大雨,尚海城临海卷浪随风而起,吞没盖过了无数渔船水横入码头奔流浅淹过大街小巷之中。
“哎呀,下雨了,重小姐还是起来吧。”致子落下拦下女副官的执抢的手臂,转而伸向她,“别生气了好吗?现在的情况比起流落街头,你难道不想见到你的父亲,亲眼去询问目睹一下他到底对你是否在意,以及或许他在忍辱负重的做什么事呢?毕竟你兄长无故失踪的事,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呢……”
“……对,你说的没错。”重惊鸿站起直身,双脚溅起了水花,被方才的一枪刺得懵懵懂懂毫不反抗,唯致子是从,“快带我去见我父亲吧好吗?”
“想通了就好,重小姐果真不愧是我看中的人,识时务者为俊杰。”致子搭上了她的肩膀,周围瞬间斗转星移,“可是现在的你已经是死人了,见你的父亲总该披上一层活人的皮做代价的。”
“……是吗?我没猜错的话,刚刚的皮已经失效了吧?”重惊鸿想起方才被她坑害,举一反三懂了过来,“这次的皮又是谁的,我需要的可不是撑不了多长时间的残次品。”
说话间面前早已是浩大庄严的警察局大门前,重惊鸿一想到即将见到她那父亲,打起了精神全然和致子妥协唯一。
“重小姐放心,刚刚给你的是美人皮,除我身上这一身以外,它能坚持到你魂飞魄散都不是问题。”致子卖好笑了笑,点头哈腰的姿态照当如常,“看样子里面的宾客已经到齐了,我们得进去了……”
“段久卿小姐。”
这般陌生又熟悉的称呼再度脱口而出,重惊鸿推门而入,所过之处站满了许多卫兵,没有人看见她觉得诧异。
“重老板倒是令我大开眼界,是个极为豁达爽快的人。”走得近了,藤野高声夸赞传出开场,开口不顺的中文她在国外见闻过许多。
“藤野先生客气,您是代表东瀛过来求和的贵客,能来尚海城定居着实是蓬荜生辉,全城的荣幸呐!”重焰的强调经年过百,重惊鸿同样认得出来。
父亲能够这样高兴的样子是她还小的时候,愕然之间她辨认不出里面的人来,恍惚间摇了摇头:“没事,父亲一向都是商人,做生意哪有不是笑脸相迎的道理?”
“怎么了?许久未见已经变得陌生,害怕见到曾经的亲人了吗?”致子在她身旁饶有兴趣的察言观色,眼中得意转瞬即逝,眯眼笑不露齿,“万分抱歉,险些忘了现在的你已经成为别人了呢。”
“惺惺作态。”重惊鸿冷哼一声,双手握上房门手把拉开两道边门,“吱嘎——”
“见过两位,久仰大名。”重惊鸿开口磕磕绊绊,提不出和自己这张脸相符的名号,假做了一出不会出错的客套话。
“这位小姐是?”重焰觉得眼生,惊诧之余艳羡不已,段久卿的风华绝代临终前不过才二十而已的大龄古女,自她跳下以后,须臾十几年的风俗变化过后,再度醒来的她,想必是照旧珠光宝气。
如此,寻常人要以假乱真,东施效颦,少有人能做得到白玉无瑕,但眼下不死鸟一族不过听闻传说过段久卿的事迹,供奉其为无上伟人。
不巧,重惊鸿去过中州以后,多少能耳闻目染接触得到,倒是再度听说了解了一番段久卿从跳海前后的能耐所得,她那时身居卑微任人欺辱,于是置身其中参透了不少天机。
身死了又如何,她段久卿从头至尾算计了一生,无所不用其极,身为皇室公主,帝女继承人,一己之力女流之辈,自当是只能全靠自己。
鹤容世便是她下的最好的一步棋了,提携了云苏国赐名尚海二字,区区一亩三分地划分却为得独立一城的担当,繁华大都脍炙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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