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刻得密密麻麻流年经转磨损了字样,但最下头的碑坐便是这样的花纹样式,巍峨高百尺竟设在底端通地面,仅见过此等一面,而今回想起来,鹤容世一如从前跪下,不敢言语。
“中州皇城神印在上,我段印染当下以此作证,倘若有半句虚言假话,敢拿地界主神声誉为玩笑,必当不得好死!”他姿态起手高举在高台示下,决绝狠烈,毫不耽误快刀斩乱麻回头质问鹤容世,“善容妃是否真和主神陛下伉俪情深,那为何朝堂之上还敢放肆妄言,与您背道而驰,帮一个外人?”
着先在质问之下,鹤容世这时是真无力回天,双目皱眉一言不发,无话可说。
满眼净是段印染为何会如此大动干戈,动用如此威仪,低头以表认错默许,但他对此坦白从宽的道理都懂,竟不知自己和白久是差池在哪,何时出了嫌隙分歧的。
“现下大事当前,国中无后亦不能草草了事,你这主神不得人心,就连自己的枕边人也是如此看你,鹤容世,你可知道自己是多么一败涂地,一事无成吗?!”段印染再度连声质问一出,台下又起震撼骚动。
“看来这大言不惭的话,就连英明的太上皇也只敢拿着古物来说了。”听的别样较为清楚的,便是这一句话中刺两相,透心刻骨,又无可挑剔。
他鹤容世到底是昏聩而已,就算这位子上不是段久卿,更不是性情别样的白久,他迟早另择她人,再度重演而已。
白久的确中了公孙大人的招,但能旁观而看,她身为主神身边最近的女人,都能不信他,生怕他戾气过重伤及无辜,任性妄为到朝堂弥漫血腥,见不得半分井然有序,天理王法。
或许于白久而言,眼前人早已并非彼时人,所爱皆非,不复存在罢了。
仅仅是个罢了而已,又悄无声息的死了一条人命,生了一道怨恨,无可破解,难以道明其中千丝万缕,终究不动声色,嫌隙分歧入骨三分,眨眼睛间,便成了陌路人。
“一如太上皇训诫,我的确行事偏激狠厉,戾气过重难得人心,可白氏聪颖温良,贤良淑德,就算以假乱真代后出席,也对得起我中州,架得起威仪。”鹤容世索性坦然自若,抬手掀起衣襟,双膝前后相继跪地,“还望太上皇陛下恩准,倘若不能给她不可,这集国大会我中州罢免不去,又有何不可呢?”
“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子,口出狂言肆意妄为,便是仗着天地玄黄无人杀得了你,以正纲纪是吗?”段印染倒吸一口凉气,转而又大呼出一口收手没了天边金光,“方才在朝堂大殿之中,她可是亲手甩开了你的手,拉着叶将领抽身离去,这样大的脾气,你还期望她会再信你一次答应陪你同去吗?”
鹤容世执意白久也并非不无道理,她这姑娘周身有大东人的名门倜傥之气,现下十几年过去,无人再着古衣汉服,亦无人能着得起其气概风韵,但穿在她身上却浑然天成,脱似中州皇城失而复得的瑰宝贵女,再难有人可及。
便是如此以假乱真,再以身怀六甲为由让她不多说话,总比那些个从未戴过头冠嫌重的民间富贵人家的小姐,要好上不止千万。
不可置否白久现下仪态装束,的确是被鹤容世千金万宝浇灌出来的,但也不能辜负他如此用心,舍近求远就为了顾忌白久一片空白的出生,卑贱后妃而已吧?
“她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妻子,多少是会听我的,此事大可以交给我,晚辈在此叩谢过您英明神武,必当不负您所托众望。”鹤容世也是没脸没皮的,任由段印染撕破了脸面顺水推舟,他抓准了机会从水里爬上了船,自当不会不识抬举。
这说着鹤容世便拱手磕头行了谢礼,却看得台下众大臣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臣等不懂,太上皇陛下是定了什么旨意,竟未见诏书昭告?”还是站在最前头的那位大人,出步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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