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间细想起来,的确没什么真算得上是血海深仇的梁子。”白久又如此说道,招手留下刃衣挡在了身前,拦住白少君,“但是你心不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所想的,一直和白夫人如出一辙,妖神内丹落入你这卖国贼人手里,但凡生在这中州刚出生的草虫见了,都得咬你一口痛痒。”
想都别想,白少君一个铮铮铁骨的少年,怎会有这能屈能伸的境界?早干嘛去了。
还想着走这些歪门邪道,生怕别人五感不通发觉不了吗?
“白久,你有必要这么伟岸到要断了别人后路吗?”白少君咬牙切齿,心顿时扬起了不尽的烈火,从未对她有过如此之深的恨意。
“知道之前在太庙的时候,我为什么会让你走吗?”白久不着急先走,与他四目相对的侃侃而谈,“那是因为我和你一样是落得如此境地,心有不甘到有仇必报,甚至是佛挡杀佛,也在所不惜。”
“笑话,既然感同身受,你又有何余地资格在这说什么家国大义!”白少君随即快语反驳,“你以为自己还是像以前那般的冰清玉洁,高高在上到可以去悲天悯人吗?奢求不存,真是天大的笑话!”
“再怎样我也是中州的人,恶为报应之恶,善为独善其身,我一直都是站着的,不及你低三下四,丢尽我族,背叛脸面。”白久言尽于此,“蕊儿,扶我去太上皇陛下的住处请安。”
“是,娘娘当心脚下。”她当是依旧的小心谨慎,扶得稳当安稳,白久步步极稳,很快将白少君甩在了后头,衣袖迎风摇曳扬长而去。
“是谁在外头教训人呢?”刚踏入一方拱门,从内所见没无一人,飘出了声响,“好生大的阵仗,是前些时候鹤容世那小子刚刚成婚得来的后宫女子吗?”
白久闻声音确实是阿爹的,但不管怎么寻找,都见不到人在哪,呼喊了一声:“以婵宫白久,参见太上皇陛下。”
“是来请安的?我现在瞧到了,你大着个肚子刚刚发了威训了人,着实不便太过操劳,就此回去吧。”段印染的声响算是摸透了,定在了草木丛生的寝宫之中,隐约从重绿之中见得一星半点隐隐约约的金黄朱红。
白久并不就此打算回去,反而是看得里头吹来风,湿润了眼睛,走到了殿前,如从前般房门紧闭。
“臣妾拜见太上皇陛下,望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她抓着蕊儿的扶手跪下,行了抚鬓礼,却不打算再起来了。
“你这小女子倒是好倔的脾气,非要见上我一面才算完吗?”段印染不耐烦的回了一嘴,“可我就是不开这扇门,你又能奈我何?”
“太上皇陛下明鉴。”白久又另起一说的如此道,“臣妾身为后妃妾室,自入宫以来,引起前朝琐事骚动不断,多是主神以一人之力为臣妾摆平,臣妾无能为力,还在成婚之时,任性妄为,让主神在总目睽睽之下,为臣妾一人下阶行礼,着实不妥。”
“所以你是自己想跪着的?这觉悟倒是不错。”段印染顺理成章,毫不推辞的受了她这份自知之明。
白久深知这是阿爹历来的脾性,数十年如一日,可见得的确是半点未改,心中对膝下无孝倒是放心了些。
“……”白久双膝刚跪下说了些话,腹中孩儿又有了想要跳动的迹象。
事是自己承的,阿爹此时岂会轻易信了她会是段久卿?
但她心下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便是要护这孩子到底,不能够有半分闪失,否则阿爹后事发觉来,岂不是徒添伤悲?
“陛下,您可还在?是否睡下了?”白久运起了体内安胎药的法力,跪得上身直挺挺的。
“竟没想到这小子还真的把法力渡出来给你当安胎药服下,怎么,你还想借此撑到几时?”段印染反倒是更为冷嘲热讽,说她得宠,恃宠而骄,是在威胁他了,“我可不及你身子贵重,当然是精神清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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