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重姑娘苦尽甘来。”着一袭酱紫女官,带着身后垂头丧气的重惊鸿进了个别样的门面。
里头一览无余摆满了纺织机,坐满了低头苦干的宫女,鸦雀无声的吱嘎作响,是丝线走针的动静。
“进了这里之后,定要好好表现,主母从来不会看错人,你可不能辜负她的期望。”主事的掌衣带着她再三叮嘱,“要知道,你作为一个外来出生卑贱的妖族,能够入得了主京,已算是天大的恩典。”
“且听掌衣大人教诲,我一定会安分守己的。”重惊鸿在旁事不关己的点头,对这些曾经为之骄傲的丝线,漠然置之。
在主京以前的制度,外头多大的官家小姐,进了皇宫,做最小的宫女都不为过,还不得自由,过得战战兢兢。
不撞南墙不回头,她算是明白了,也有苦不能说,露了软肋只会更让人厌弃,招人打压。
“都停一下。”掌衣也不再多说,大声说话让她们都站起来聚拢了过来,“这位,是不死鸟妖一族的掌上明珠,重惊鸿姑娘,今后会与大家共事,你们可得好好拥戴她,多向她讨教些绣样技法,重姑娘此次入我们司衣局,算是不可多得,如虎添翼,你们一定要相互帮衬。”
“是,掌衣。”众口齐齐应下,雄厚有力。
“好了,都去忙吧。”训完了话,掌衣转身出了门,留下重惊鸿一人和这些人的唏嘘诧异对着眼。
“妖族吗?记得我小时候从未见过,听长辈们说,它们都是山上的牲畜,变作人样了而已。”她们入座之后,边忙边叽叽喳喳的,重惊鸿听的最清楚的就是这句。
“听你们这么说,是长这么大还未见过妖吗?”重惊鸿眼神抬起,再怎样都受不住这样的另类说辞,从容的寻到了一处空着的纺织机前坐下,“可当初已故的神后,也是如我这般的妖族。”
“别以为你自己高贵得很,像你这样晦气的,也只是运气好才会入了这主京的仙气袅绕的地方,不知收敛还在这口出狂言,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站起来的是个面色刻薄,眼神张狂的宫女,走到她面前来,拿过她手里的梭就往地上一咂,成了对半,“重姑娘第一天来,哪能让她做这种小事啊?”
“你倒是继续砸啊?反正这梭不是我的。”重惊鸿原地不动,无动于衷。
“妖就是妖,穷酸。”没成想她到此为止,跟她蹬鼻子上脸的对峙,“你不会以为我会跟你一样,不仅要赔偿还会颜面扫地吧?”
“……”重惊鸿的脸色顿时惊得消了些气焰。
“我堂堂仙族玉氏,虽不算强大旺盛,但也是书香门第,像你这样低贱之人,登不得大雅之堂,与我们不融也是正常。”
“我怎不知道还有踩着蝼蚁作高贵的道理?你还真是容易满足。”重惊鸿见得多了,更加华美精致的也不至于如此思想落后。
重惊鸿坐了回去,拿起针来往现成的布料上比弄,闲情逸致的目无下尘。
“重惊鸿你说什么?”她惊然怒不可遏,指着她破口大骂,“你给我记着,总有一天,你就算是跪下来给我舔鞋,我也不会赏你一口水喝!”
“借你吉言,我必然会有这高升之日。”重惊鸿习以为常,游刃有余说的话也得体了大半。
“她好厉害,对着玉千还能这么坐立不乱的,原来这才是传说中的妖族。”有人对她另眼相看,恭维前来和她说话,“重姑娘,你能给我看看,这绣品的花样还能有什么改进?”
“你这丝线的颜色靓丽,但图案走针配不上,秀出来的图案也就有实无华,无济于事了。”重惊鸿淡淡一撇,给她仔细的讲解起来。
手里的针也跟着比划起来,在绣样行走如流星。
“闪开!”白久看见一针刺骨寒光袭来,一把推开鹤容世,他后脚跟卡在了墙边刹得正好,一个顺拐护在了她身前,和冲进来的雨师赋面对面。
“这到底是什么?”白久自顾自的四下看去,“鹤容世,我能明显的感受到这里的禁锢……我们,已经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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