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崩裂成型的碎片,再见时,相看两厌,而往往捡起它的,总是奢求它能变化成另一个模样,长留身侧。
面目全非,徒留下来不得安息,唯有执念。
总会有人相信,黎明再来,就算是等待个上万年,也还会再有,日复一日,重蹈覆辙,永远是此间亘古不变的道理。
许有之后的多年淡忘,恨不再浓厚,爱不再钦慕,万物皆无,即为毁灭。
这个世界的存在,从来都是笑话一场,短暂得无足轻重,弥留之际,油尽灯枯,说再多也得之不走,去之不留。
千变万化,持之以恒的依旧还是心中所念,唯有此生生而苟延残喘,才叫心有不甘,生生不息。
白久坐了起来,朦胧间只问出这一句,便闭紧了嘴。
“是我啊,久卿,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雨师赋的声音她耳熟得很,听着是人模人样,可他身上犯下的糊涂事,怎么数都数不清。
白久委实看不懂他到底求的是什么,一会是痴情人,一会又手持枪杆子无恶不作,说他不懂,却又什么都懂的偏要自以为是,活得的确极致,但也足够致命。
好在之前,一路上接近了鹤容世两次,废了好多功夫,摸到了他身上苏小婷上次给的手枪,默不作声的看了看里头的子弹,唰的放回了枪内,上了膛。
“久卿,你怎么不说话?”门锁被他硬生生的转开撬了锁,咔哒一命呜呼,裂得贴着门边的墙生出了一道痕迹,“咔——。”
“谁会给这样破门而入的怪物开门?”为了稳住他焦急的心,白久颇为暧昧的好声好气,“我刚刚睡了一觉,在穿衣服而已。”
“对不起,是我太粗鲁了。”雨师赋连声道歉,“我们好几次见面都太匆忙,想问问你,最近过的好吗?”
“你不会不知道我之前死了吧?”白久不屑他的装腔作势,嘴上无情拆穿,动作却挪步到了门后,“这别样的关心,可真是撇的干净啊。”
“久卿,你这是怎么了?我不是不知道,只是在心里面觉得,你从来都没死过,好好的活着,我就是因为没有听信那些人的话,才会一直在找你。”他开始滔滔不绝的吐露出真情,门缝已经开进了大半,“我知道你受了重伤,很多事都不记得了,可是你千万不要相信那些人说的话,他们都是在利用你!”
“那你倒是说说,他们利用我做什么啊?”白久声从他后响起,雨师赋一回头,枪口就贴到了他的额头上,“在这说天方夜谭,竟然还敢睁着眼睛,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瞎是吗?”
“久卿,你这是干什么?哪来的枪?”雨师赋看得心慌气短,他知道段久卿枪法虽说称不上是造诣高深,而她狠,枪在她手里就是凶悍的利爪,令人遍体生寒。
“相识一场,我一向说一不二,你还忘了不成?”她冷嘲热讽,枪口逼进他的脑袋往外走了几步,雨师赋活生生的退出了客舱,“我的确不记得你了,连他我都认不出,究竟,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斤斤计较?”
“可是再怎样,你也不能这样与我想见,因为我,是你在这世上,唯一能够可以依靠的人了。”雨师赋靠着身后的墙,瞬间平心静气,双目锐利的看他,踌躇志满。
“还不是因为你杀光了我阿爹阿娘。”她冷言重伤,红了眼眶,“你恬不知耻,还引以为荣沾沾自喜,你以为你得到了什么?”
“但我的确是你在这世上,唯一一个亲近的人了。”雨师赋自刚得很,说的话极其容易,理所当然。
“我真是忘了,喂不熟的白眼狼,本就听不懂话的。”她恍然一笑,垂目睥睨,“我倒是明白了,你走吧,从今往后,我们就算了吧。”
她此刻顿时恍然大悟,为何鹤容世会决定让他活下来,添个笑话曾个姿色也是好的。
“为什么?久卿,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算了?”雨师赋懵然,看她收枪,摆了摆手的打发他走,正要关上门,被他一手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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