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再照时,我们一览无余,过往是非尽会大白,旧事重提断舍离,再见物是人非,事事休。
念念不忘,冥顽不灵的执念,人之为所生之信仰,毁灭尽头遗留在万丈深渊的豌豆种子,向着光逆向生长,企图冲破天际,接天莲叶无穷碧。
但它什么都不知道,只为了眼前利益心之所向,无暇顾及被他掠过时所造下的大小杀戮以及再无生还的罪孽,早已让他死也还不清。
这终究是我们所有人的罪孽,未能斩草除根,及时止损,让他一意孤行,无法回头,终成大错。
豌豆成树屹立不倒,无坚不摧,亦如他从未停下脚步的继续行恶,无人可挡,无可救药了。
不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是睁开眼的那一瞬,还是自己赖以生存的法术渐渐枯竭,踏出白府之后?
白久不知道,她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这一贫如洗的孑然一身,也曾经以为仅仅是何十的他,和自己是同病相怜的相依为命。
她惶恐度日的在一无所知的地界和记忆之中,分明最重要的却不记得,只有她的心告诉她,顺着本能的应该怎么做。
正如当下她快步的往船舱内走去,甚至是将鹤容世也甩在了后头,独自一人的听着耳边有服务生从容得体的跟她打招呼:“这位夫人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吗?”
“……”白久自顾不暇的没能回话,踏进去一步先匆匆看了看四周,仅此呼吸之间就想到了一万种方法,一顿剪不断理还乱之后,拍了拍胸脯,长舒一气:“你们这里有叫林竹的船客吗?”
“很抱歉夫人,我们这艘船是专客的,所以……”服务生周到的听她气喘吁吁的询问,太阳穴也冒出了冷汗。
“就我们这几个人,两只手都能数过来了,坐这么大的船需要多少专客包场?”白久气不打一出来,自打她过上了平民百姓的生活,还真没遇上过这么无厘头的事,说着就气势汹汹的握拳,“我不相信……是谁包的场?”
尚海城是出了名的价高,更没人有这闲钱包船票的场,白久方才心中一顿,是担心雨师赋和江忠正带兵上来了!
“怎么了?”一回头刚好撞上了鹤容世的胸膛,白久惯性往后一倒,险些崴了脚的及时落入了他怀中。
她反手死死拽紧了鹤容世的衣袖,头身躺得服服帖帖,咬牙切齿铿锵有力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快走,我宁愿做小船,也不想和他们挨刀子挤在一起。”
“好,我会的。”鹤容世给她传了句通灵,将她抱起回过头,果不其然的险些撞上迎面而来的雨师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间,人已经被他一脚踹开在地的开外几米远。
“鹤容世,你这是要闹事吗?”雨师赋抓死了栏杆站了起来,他这身军装是精神,可这般一动作,就狼狈不堪了。
“可没有,不过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鹤容世满脸恍然大悟的笑道,“我这身边人上了你这船就出了事,恐怕此行我们也是无福消受了,本想着下船就好,但是现在……”
“现在怎么了?”雨师赋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拖长的语气,跟他逼问时一样的让人觉得欠他二五八万似的,“这船可是在我雨师赋的名下,上面应有尽有,她自然有医师照顾,我可不像你,为了一时之气就让她去受苦,死要面子活受罪。”
以魔法打败魔法,他雨师赋也斗出了心得,这些年是真没闲着,休养生息了许多物件,总是深有长进了许多的。
“我有这么说吗?之前可真没看出来,雨师校尉是这么一个喜欢臆想的人。”鹤容世依旧稳如老狗的吃了他一口,“既然如此,我也不好驳了你的自告家门,赶紧撤回你的这些兵,占着地方只会吓人碍事,雨师校尉如果真的害怕,大可不必这样,下船就好,没人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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