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很讨人喜欢。苏屹兆想。
分明压根没发出声音,甚至连呼出的热气都格外少,可苏屹兆就是觉得他话音刚落,面前的人在睡梦中变得安稳了,像是终于不再被噩梦纠缠和困扰,得以安眠。
……
肖洵再次醒来,身体还没有适应灯光,没什么力气,梦里的人现在正坐在床边,察觉到他发出的细碎的动静,偏头看向他。
或许是因为房间里开的是暖黄色的灯光,竟然衬得苏屹兆的眉眼都温和了许多,不及肖洵开口,坐在他面前的人手背又探了过来。
肖洵一时竟觉得他们本该这样……
一个于往日一样明媚的清晨,他睡醒于朦胧的灯光下,看到少年的眼里也只有他。
这个念头让他的身子软得厉害,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低喘了两口气,浑身上下都松了力道,分不清是生理上的难受多一点,还是心理上的难受多一点,又或者二者不相上下,你来我往地抗衡着,弄得他心里乱糟糟的。
他躺在床上,一抬眼就是天花板,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的那盏灯,视线开始模糊起来,眼前黄白交织成一个不清晰的光圈,有些看不清那盏灯了。
“怎么了?哪里难受?”苏屹兆顺着躺在躺上的人的额头,背着手轻轻贴了贴他泛着不正常淡红的脸颊,一触即分,手背的触感却久久不能平复,很软,又有点烫。
苏屹兆的手刚收回去,肖洵就揪着被子覆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双微含着水光的眼睛,他前额的头发微微翘着,一对上自己的眼睛,就耐不住“呼噜”一声缩了进去,像是一只别扭的小猫,撩了人裤脚,被人抓包的傻样。
“没有。”从被子里透出的声音闷闷的。
“好。”苏屹兆抬手略带疲惫得揉了揉眉心,不太明显地笑了笑,“什么时候走?”
肖洵方才安稳地侧躺在床上,他头枕在床头软绵绵的枕头上,闻言愣了愣,眼睛又红了一圈,看向苏屹兆,把脸彻底埋进了洁白的被子里,许久才发出一声嘶哑变调的哭泣,他怔怔地看着被黑暗覆盖下的一片容身之处,许久,只能虚脱地与空气对视。
我太狼狈了,他想。
这个样子真的太难看了,他不会喜欢的……
等他走了,我就……离开。
“你……”有那么一瞬间,苏屹兆想干脆破罐子破摔,跟他讲清楚算了,但最终理智占领了上风,“我中午不回来吃饭了,你回家记得自己安排一下。”
他不讨厌肖洵,只是讨厌不确定的事物再次闯进他的生活,只是害怕他又在某天无声无息地离开,周遭他所有的痕迹渐渐淡去、消失……
再也晃荡不出半点水花,最终只能归于沉寂。
不告而别,被留下的人是最痛苦的。
“你胃不好。”苏屹兆起身走到卧室房门处,深吸了两口气,忍不住叮嘱,“……别不吃饭。”
谁也没看到他宽松的奶白卫衣下,紧紧攥着的手,指甲都像是要镶进掌心发白的血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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