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坚持一个日夜就是轻快的周末时光,这个念头让人身心舒畅。
寻天理一下凌乱的发丝,他不在意的,只是觉得这个动作显得成熟些。十几岁的男孩子,老是拼了命地让自己不像小孩。
身边的大学霸没有闭着眼睛听MP3,而是握着笔,腿上一摞空白的横格纸。“天哥”的清亮叫声,他转身,参与进一场新的八封披露中去。
她没戴耳机,感受无止境的喧嚣,the sound of life吗?果然,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从来只有吵闹。
向窗外看去,灯火闪耀的辉煌,是城市景象。太亮了,挡了月亮和星辰的光,多了人造与做作,少了自然流畅。哪个平行时空里,七爷和那个姑娘也是这么相识的吧?在一个月夜。姑娘叫什么名字?不重要,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如何变换也总是一个。姓林,姓辰,姓秦?总之是一听就会让人联想起一个庞大世家的名字,如今衰落了却存余韵悠长。她家里很开放,开放到允许她读书写字、吟诗作画,开放到容许她学武。她家在乡间,是书香门第,祖辈上光鲜过,权倾朝野,尔虞我诈,腥风血雨,功成身退,在乡间购置宅子。父辈是读书人,有知己好友,交游甚广。哥哥从军,跟在父亲的旧友身旁做参谋之类工作。她会纺布织纱,会在田间种地。她不会觉得读书人要比农民高上一等,认为读到好词句与收获庄稼是同等的快乐。她不认为女子生来就是嫁人的,家中不逼迫,任由她去。她读过不少书,却不死板;她懂得些行走江湖的规矩,到底有限;她能防身自保,武艺不算上乘。她能喝酒,千杯不醉,懂各行各业的门道,二十多岁的当头遇上七爷,相见恨晚,头一次有了白头偕老的念头。
很多思绪就这样杂乱无章地冒出来,充斥大脑皮层语言中枢。校车拐弯,颠簸一下,笔在纸上转过一个极其生硬的弧。在非匀速非直线运动的物体(校车)上,想要写出端庄整洁的字体,无疑是违反任何一条力学定律的。
文不加点酣畅淋漓,除开字迹一度乱得像狂草,别无缺陷。她要叫什么呢?两个字或三个字?以及字、号、别称?她不需要很漂亮,清秀也不是必需的。花容月貌女扮男装易被识破,外表平常就好。
“怎么了?”寻天很奇怪,何悦没有抬头,怎么知道自己在盯着她看?
“阿姨说一会儿让我们重新填一下年级、姓名之类的信息,我没带笔,能借你的用一下吗?”又补充一句,“刚才看到你在思考,没敢打扰。”
“可以。”
何悦把填好的表与笔一并递过来,他潇洒地签下“寻天”,上一行是何悦的信息。“何悦 八年级一班”的字横平竖直,捺被简化成点,锋芒收敛得干干事净,妥妥小学生字体。
终不及,追不上,抓不住,寻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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