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蓝眼睛

到家时唐明渊特意看了眼时间，九点，“姐姐。”他随意扔开外套，瘫在沙发。“你回来啦？衣服怎么乱扔？”唐明柔拾起地上的外套挂上衣架。

脸埋在抱枕里说话时声音闷闷的。“下次不会了。”

对于这个弟弟，唐明柔始终是没办法的，她轻轻叹气“明天要去医院复查，吃完饭早点睡吧。”

吃过晚饭，唐明渊冲了个澡，看着镜中自己布满伤痕，心中竟升出茫然来，手指摩挲过脖颈处的疤又极力用发丝掩盖。“好丑…”

笔尖摩过纸张发出声音，“最近睡眠？”白大褂的医生抬眼，对上血红色眼眸，吓得一怔。

唐明渊不想理会他，侧过脸，收拾东西走人，“走了。”见医生没有过多反应，他也不想继续客气，甩门便走。

伴随着门被一脚踹开，唐明渊顶着一张不耐烦的脸走出来。“姐，我能不能不来……”唐明柔略显局促，拉住弟弟的手“可是，你的状态，要怎么办呢？”

“……”唐明渊没有回话，低头沉默着，他真的不想再麻烦姐姐。

温柔的声音融化在耳畔“明天还要请假吗？”“不，已经四天了”唐明渊没劲继续瞎折腾，自己病情愈发严重已经磨光他所有耐心。

当天下午，他就把书包扔到自己旁边的空座位上，打着哈欠背诵《第七都市条律》那些道理灌入脑子，让他更加烦闷“要确保绝对的等级制度；不得以任何方式反对都市条律。”

涂上黑色指甲油的手烦躁地抓抓头发，“怎么背啊？”听见唐明渊哀嚎，前桌回过头看他“哟，你来了？我才注意，你怎么还没背下来啊？你不在我们学到这里了。”

说着还把他笔记展示给唐明渊看“看啊，多清楚。”

一把手抢过后唐明渊简单看一遍，指着一角的乌龟道“明了~这个龟壳上还印着律法课老师的姓呢。”

前桌假装生气的样子，“爱看不看啊，我要和全班说，都不给你笔记，全班都‘八零’你!”说完后，才后知后觉“唐哥，等，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对不起……”

原本活跃的气氛变的沉重，唐明渊笑笑“怎么了这是还和我客气了？”

“这是你的？”声音干净唐明渊睁大眼睛朝旁边看去，那是一道白色身影，貌似和他一样高，“蓝眼睛…”唐明渊心跳很急，他好漂亮，和天台的白色影子一样。

香气萦绕，他伸出手去碰触他，‘蓝眼睛’没有躲开而是细细打量唐明渊。

他含笑，眯起眼，四颗尖牙暴露在外，阳光又危险，这是什么感受？“陆之易。”话毕，扔开书包，“真想，把他牙打碎…”陆之易思量着。

那双绷带手似乎没有挪开的意思，他抓一节课，他就看一节课。“你是猫猫吗？”唐明渊突然撑着脑袋凑过来看他。“对。”

突然凑近陆之易到再往前一点可以唇齿相交的程度，唐明渊也挺不习惯。“我昨天好像看到你在天台”

陆之易皱眉“你可以离我远点说话，我可以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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