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顶楼上

顶楼的风很冷，唐明渊忍不住缩缩脖子。霓虹灯照射不到的顶楼，唐明渊对于这种俯视带来的快感无法自拔，霓虹灯下，那些迂腐的人是那么渺小如蝼蚁。

这里就是他的世界，他可以在这创造一切属于他的艺术，唐明渊高举着手，发力时清晰可见的青筋。

藏在袖子里若隐若现着带血绷带，衬他的皮肤更白，那是苍白且病态的，感受不到疼痛，热衷于伤害自己，让他长期处于贫血状态，大拇指指甲向内卷曲留下红肿印记。

今年冬天格外冷，唐明渊很快脱离自己所沉浸的幻想，“好冷…”他裹紧外套，半张脸埋在毛领里，绷带下的血肉渗出鲜血。

腥味很重，老鼠探出头，这样的城市人类不可多得，老鼠舔舔嘴唇，他是这个城市『异种』里最低等的存在，但更低等的是人类，唐明渊觉察到他，眯起红色眼眸，后背靠着天台的栏杆。“看不清...”

“因为血腥味过来的？”唐明渊点着一根烟叼在嘴里，那点点火光让他隐在黑暗中苍白面容稍微清晰。老鼠明显被吓到，气味明明是人类，粉发红瞳却是『异种』的高等存在。

对于这种反应，唐明渊不知是见怪不怪还是看不清，他扔开烟蒂，老鼠借机遏住唐明渊脖子，栏杆嘎吱作响，老鼠恶劣的笑，汽车鸣叫都盖不住他那令人作呕的声音，唐明渊是无所谓的，老鼠也是，第七都市只会纵容他们这些『异种』“小子，你头发是染的吧。”

贫血而发白的唇扯出一个笑容，唐明渊眼神里充满嘲讽。“看来你很自卑？”他能感觉到此时那只老鼠要杀了他。

“很羡慕吧。”唐明渊突然伸出手，阵阵血腥味钻进老鼠鼻腔，看着那只手按住手臂，一瞬间手臂麻木，老鼠清晰的知道，这种直击神经的恐惧。

手松开呼吸顺畅“啊...有点头晕呢...”唐明渊笑的恶劣，他扶着栏杆直起身，“你知道吧，这座城就是食物链。”他高举双手，疯狂无法隐藏，毫无保留暴露在眼里，但疯狂与他的眼睛相配极了。

老鼠害怕的跪倒在地颤抖着嘴唇大叫“疯子！疯子！”整条手臂动弹不得，他能感觉到那根骨头断裂。“你这种东西，真是祸害！”老鼠大叫着。唐明渊厌倦吵闹，忍不住冲着老鼠面门来上一脚。

世界终于安静，老鼠趴在地上，唐明渊懒得继续理他，自顾自点烟，他挠挠头，盯着对面天台“感觉有视线呢？”他眯眼看见对面果然有白色的亮亮的东西在动。

凑近看那一定很好看是他第一反应，“好漂亮”唐明渊痴迷地说出心里话，他不知自己为什么这样想，这种吸引力蛊惑他，像钩子拉扯他。

即使影子模模糊糊，不过他敢肯定，那亮晶晶是人。

舌头抵住牙齿，声音里带着蛊惑，那是第七都市特有的语言“我们会再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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