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刘婵玥碎步跑来,叫住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你没事吧?什么时候回来的?”
锦儿听见连忙跑开,刘婵玥想去追却被宫女叫住:“玥儿,没见人家不理你吗?你还那么关心她做什么?这赏赐本是你的,她恬不知耻地抢了你的功劳,难道你还要谢谢她不成?”
“诸位姐姐,不是这样的,我以前得罪过良妃,不敢面见。是锦儿自告奋勇替我去领这个赏赐,她彻夜未归,我担心....”
“你瞎担心什么呀,领赏又不是领罚,她还能伤着哪不成?你就是太过单纯了,司制司谁人不知道她锦儿好大喜功,这次不过是借着帮你的由头想要抢你的功劳。你看,她现在借你的势发达了,可还理过你半分?对了,你养的那只小狐狸去哪了?锦儿平日最讨厌你那只小狐狸,别到时候她给你连带狐狸带笼子丢出尚衣局去。”
刘婵玥望向平时安置望玺的地方,发现那里果然空空如也,不忍担忧。“望玺呢?”
“不是你自己带走了?”
刘婵玥耳畔嗡得一下,上前检查原先放着笼子的位置,瞥见了淡淡的褐色印记,依稀像是没有冲刷干净的血迹。她的心中升起强烈的不安,“玥姐姐...”人群后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
众人回头,原来是个负责洒扫长廊的小宫女。那宫女面色发白,像是回想起什么不好的画面,颤抖着伸出手指,指着地上那块血迹。“姐姐不如,去院子里那一棵梨树下寻一下?”
依照那小宫女所言,刘婵玥跑到院内的梨树下。现下刚开春,老梨树上一片叶子也没有,光秃秃的枝干一览无余。刘婵玥心存侥幸,对着树干大力地踹了一脚,顷刻间,积雪成片落下,没有活物的踪影。
她抿了抿唇,对众人说道:“铁锹拿来。”
地上的积雪被翻开,露出地下黑褐色的泥土,不用深挖,一截火红就露了出来——一具狐狸尸体。那尸体睁着眼睛,双眼蒙上一层白雾,显然已经死去多时。身上的皮毛被生生剥去,血肉模糊,只有眉心那一处雪白可辨认那就是刘婵玥的望玺。血腥夹着土腥气扑面而来,围观者都倒吸一口凉气。纷纷往后退,只留下刘婵玥,抱起土中的尸体发愣。
就在昨日,它还会吃会闹,见刘婵玥心神不宁,还跳到她怀里,拿尾巴扫她的脖子。如今这一截尾巴只剩下骨肉,蔫蔫地垂在她的手边,同集市肉摊子上那些等待售卖的肉没有区别。
“是....是什么人这般狠心,竟敢杀生谋皮...”
众人不禁胆寒,此人要是就藏在司制司中又该如何?今日狠心下手杀狐狸,明日保不齐就会把心思动到人的头上。望玺和司制司的一众绣娘宫女也相处了小半年,很是讨人欢心,日日看着,也看出感情来了。如今飞来横祸,无人不扼腕叹息。
刘婵玥跪在雪地中,怀里抱着被剥去皮毛的望玺,身上一阵一阵发寒,连手指都在颤抖。她展开手心,忽然感觉到一股潮热,仿佛是望玺和往常一样拿舌头舔她的掌心。明明感觉到了痒,可她却笑不出来,眼泪滴答滴答掉在望玺苍白的眼睛上。
一年以来,大起大落,世事变迁。在她的心中,望玺早已不是供人取乐的玩物,而是她的家人。无论她是侍女惊竹,御女刘婵玥,还是宫女刘婵玥,身边只有望玺无视名分,待她始终如一。然而如今,再也没有这样一个坐标,能够让她清晰地知道,自己是谁了。
“你都看到了什么?”刘婵玥转头,问那个小宫女。
“是....是锦儿...”小宫女红了眼眶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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