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无法,只得惴惴不安地跟着那宫女进去,只听“啪”的一声,旧的木门被合上,廊下闪过另一名宫女。降香偏头望了她们一眼,淡淡说道:“娘娘的意思,要废了她那双手,你们可知道怎么办?”
“降香姐姐放心,我们定不会给娘娘添麻烦。”那声音如鬼魅一般。
降香蹙了蹙眉头,开口:“注意点分寸,也别太狠了,莫要伤了她的性命。”
“是,我等自然向着娘娘,只是如此做法,也未免会留下祸患。也请降香姐姐规劝娘娘一二,关键时刻,绝不可心慈手软。”
“啊!”角房内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几乎划破长空。降香和身边的宫女回首,二人都是一怔,随后面面相觑。
降香小声说道:“用点手段,莫要让声音传出去,污了娘娘的耳朵。”
“明白,降香姐姐。”
尚衣局这边,刘婵玥捧着绣帕,手指却无端被针尖刺了一下,沁出豆大的血珠子。她抬眼望向窗外,如今已经快要日落,仍然不见锦儿的音讯,这让她不免担忧。今日是春节,故而六司放假,其他绣娘们都借此机会聚拢在一起斗牌取乐。唯有刘婵玥将自己锁在小屋之内,等待承乾宫传回来的消息。很快到了夜里,众人玩乐乏了,纷纷回屋休息,刘婵玥的对铺却始终空空如也。
绣房
木门被印上一个血手印,那手印的主人神情恍惚,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立在凌凌寒风中。热闹尽散,此刻的绣房格外安静,可那女子却觉得吵闹,捂着耳朵藏进绣房。
她陷入黑暗中,跌跌撞撞地寻找到自己的绣棚,露出一双红白分明的手...那双手骷髅一般苍白瘦长,显然是失血过多,指端血肉模糊,指甲被人生生剥离,露出鲜红的指肉,依稀可见白骨。褐色的血痂封不住那鲜血淋漓,滴滴答答,落于雪白的绣棚上。
锦儿眼神呆滞,丝毫不在意血液的流淌,仿佛那手已经不是她的一般。“不....我还能做事,我还能做事....”
却发现她拿起针线,有好几针又扎在自己的手上。“啪”的一声,针线脱手掉在地上。锦儿发疯一样地在地上寻找,可针细如发,黑暗之中如何寻找?她愣了愣,忽而爬起来,点亮了手边的烛火。她才发现,她方才在黑暗中将黑色的丝线杂乱无章地缝制到了红火的皮毛上,那是长信宫沈璧公主的手唔,如今这般,纵使拆除了上面的黑色丝线,也基本上算是废了。因为那上面,还沾染了她些许皮肉,想要拿下来几乎是不可能了。
木门猛地被风吹关闭,锦儿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形同鬼魅。身形晃荡到角门处,望玺在笼中瑟瑟发抖,不断撞击着加固之后的笼子,却怎么也逃不出去,而锦儿手中的剪刀高高举起....雪地里,红梅爆裂盛开,走廊拐角处,一双眼睛注视着这一切,手中的宫灯落下,发出一道闷哼。
“哎,刘婵玥那只小狐狸呢?”
“什么小狐狸,人家起了名字,叫望玺。”
“不愧是官家小姐,这玩物的名字也起的这般别致,那小东西不是会开笼子吗?也许又是去哪里玩了。”
“你莫不是个睁眼瞎?开笼子也得有笼子啊,这会是连笼子带狐狸都没了。”
“难道是锦儿受不了了,让刘婵玥把这小狐狸挪去给她在浣衣局的小姐妹了?”
“人家锦儿如今可风光了,抢了刘婵玥的功劳,昨日从承乾宫出来就不知道上哪了,据说清早才回来。”
“对了,刘婵玥呢?”
“据说承乾宫有个急活,现在还没回来呢。”午休小憩,几个宫女在闲话。
“瞧,这不是锦儿吗?昨儿个良妃娘娘都和你说了什么,领了多少赏赐,也跟我们说说呗。”宫女们笑着叫住路过的锦儿。
锦儿的身形定住,却并不回头看她们,什么话也没说,呆呆地就走了。宫女不屑地说道:“这个锦儿,抢了别人的功劳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从前仗着手艺好眼高于顶,现在更是目中无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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