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个想要拜师学艺的武痴。
一路忐忑的沉默里已至通往府邸的大道,我终于舍得转头看身后期待的少年,幽幽一瞥,道:“我乃平阳府张易之,你也要拜吗?”
“张易之!”
少年惊得瞪大了眼:
“你,你便是那个解救了被突厥俘虏了六万百姓的男皇后张易之?”
什么“男”皇后?
皇后就是皇后,还分男女不成?
我拧着眉打马快走几步,那张家少年已落在我身后,隐隐听他絮叨道:“竟是皇后殿下!我竟能碰到那位皇后殿下!当真是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饶是如此,却也不远不近地一路跟到了我家府邸。
真是难缠的小鬼。
我磨磨牙不再理他,抱着已昏迷过去的小崽子去了自个屋,路上正巧碰到祭拜完六弟的母亲。
她正抹着老泪要与我诉苦,被我脏脏的怀里惊得一诧:“好儿,你怎又捡小东西回来啦?”
“是自天津桥上捡的乞儿,”我身后的张守珪代我作着解释,顺带向母亲介绍自己道:“小子河北张守珪,闻小师父大名前来拜师学艺,夫人该是师祖母罢?”
母亲被他唤得心花怒放,拉过他的手爽朗作笑:“好孙,原来是同乡!咱们出去坐坐,我儿,我这里不必操心,你自忙带着照顾孩子去罢。”
二人风风火火地去了外头,我则给小崽子洗澡看诊擦药,等他悠悠转醒后又喂吃食,忙活了整整两个时辰。
“你就当我八弟,母亲和武迥秀的孩子,”我抚着怀里瘦猴似的小童,此时身上打理清爽,露出那张白皙的巴掌大的小脸蛋来:“我叫白龟,你名随我字,就叫白花吧。”
我捏捏八弟茫然的小脸蛋定好了名分,又派人通知了母亲。
天色已是不早,我临出府时那张守珪已被母亲安排去了客房,马也被牵到马厩,看样子是打算赖着不走了。
小尾巴。
我琢磨着如何打发走那不速之客,转眼已乘马到了皇宫,正巧碰上巡逻的武懿宗:“哎呦皇后殿下,您可算回来了,这是?诶,这是哪儿逮来的小猴子?”
他骨碌着三角眼打量着我怀里白花,很是一副八卦的神色:“莫非……是您流落外头的儿子?”
我不晓得他自个儿脑袋里编造了什么大戏,断然否道:“此儿约摸七八龄,乃是我路遇不平捡回来的,我认他为弟,排行为八。”
也不想想,七八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我这个年纪生的?
武懿宗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大约晓得自己是想错了,目中的猜测消去,与我舒了口大气:“那便好,不然皇姑那里可不好交代。”
他咕哝着与我让开了道,拍拍我坐下的马,脸上重新现出平素讨好的笑来:“既是皇姑父认的弟弟,便顺路带他去见见皇姑母,皇姑母大人正寻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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