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锁的绿光渐渐暗淡,我躺在地上,感觉胸口像被火燎过。空气里飘着一股焦糊味,混合着血腥气。柳婉儿跪在我身边,手还在发抖。
"昭儿?"她声音哽咽,"能听见我说话吗?"
我想点头,却发现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耳边传来细碎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融化。睁开一条缝,看见那玉雕人偶正在往下淌水,慢慢露出里面的人形骨架。
萧瑾瑜站在那里,背对着我们。他右手还保持着伸出去的姿势,袖口破了个洞,露出手腕上的暗红纹路。那些纹路像是活物,在皮肤下蠕动。
"结束了。"他低声说,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沈知远踉跄着站起来,额角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流:"你到底……做了什么?"
萧瑾瑜没有回头:"翡翠锁吸收了太多生命力,它撑不住了。"
柳婉儿突然抓住我胳膊:"昭儿,快起来!这里不安全!"
我想问她要去哪,却发现喉咙干得发不出声。身体像是被抽空了,连手指都动不了。萧瑾瑜转身走过来,月光从头顶的裂缝漏下来,照在他脸上。那张脸白得吓人,眼窝深陷,嘴唇泛青。
"别怕。"他蹲下身,伸手想碰我。
我本能地往后缩,却被石壁挡住。他手掌悬在我脸边,最终只是轻轻拂过我散乱的发丝。
"不是说了吗?"他嘴角扯出一个笑,"很快就不疼了。"
柳婉儿猛地扑过来:"离她远点!"
萧瑾瑜的手停在半空,眼神忽然变得很奇怪。他慢慢收回手,站起身往棺椁那边走。脚步虚浮,像是随时会摔倒。
"父亲疯了。"沈知远扶着墙喘气,"他真的疯了。"
我想说话,却发现胸口传来一阵刺痛。低头看去,翡翠锁已经裂开一道缝,里面的绿色液体正一滴一滴往下渗。每滴一滴,我就觉得意识更模糊一分。
"昭儿!"柳婉儿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撑住!求你撑住!"
我想应她,却听见另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很轻,像是谁在我耳边呢喃。抬头望去,只见棺椁前的虚影还在,但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萧瑾瑜走到她面前,伸手想碰她。指尖刚触到虚影,整个人就晃了一下。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口,那里插着半截断剑。
"娘亲。"他笑了,嘴角溢出血,"我找到你了。"
我这才发现,那把断剑是从他背后刺入的。剑柄上缠着褪色的红绸带,是沈家常用的样式。
"哥哥!"我终于找回声音,"是你?"
沈知远脸色煞白:"不是我……"
话音未落,整间石室又开始震动。这次比之前更厉害,天花板的碎石不断砸落。萧瑾瑜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你们永远不明白。"他的声音忽远忽近,"我们才是真正的家人。"
柳婉儿突然拽着我往后退:"昭儿,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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