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15岁 (3-1)

——绡帐半垂，鎏金熏笼里的瑞脑香残火未灭，一缕青白烟蜿蜒，像条将死的蛇。

银翘（跪在榻前，攥着条湿透的帕子，声音带着哭过的沙）：

“

银翘：“姑娘梦魇了？太医才走，说您再烧下去，就得去昭陵陪先皇后……”

萧鸾（睫毛颤了颤，喉间滚烫，却在心底回神：昭陵？母后崩逝三年后！——此刻唇角未动，先以心声划破混沌）

萧鸾：「昭陵……我竟回来了。」

（帐外脚步细碎，太医令孟珏与副使沈知非隔帘低语，银翘起身去迎。） 孟珏（压低嗓子，却掩不住焦躁）：

孟珏：“银翘姑娘，再瞒下去，你我都要陪葬。脉象沉中带乱，分明是‘三日眠’混了‘寒犀粉’，慢毒入血，哪是寻常风寒！”

银翘：银翘（倒吸一口冷气，布帘被指尖攥得打颤）： “孟太医慎言！昨日那碗姜汤是贵妃宫里赏的，若真有毒，岂非……岂非……”

沈知非（年轻，嗓音发紧，像新磨的刀锋）：

沈知非：“小声些！贵妃只说‘驱寒’，可三味辅药里偏偏添了‘赤箭’。赤箭本无妨，可配了寒犀粉，便成锁魂汤。姑娘身子弱，再拖三个时辰，心脉必断。”

银翘：银翘（牙关撞得轻响，仍强撑）： “太医既知根底，可有解法

孟珏（苦笑，药箱铜扣“嗒”一声弹开）：

孟珏：“解法有，却难。需以银刀放血，再服火蟾丸，火蟾丸在御药房列为禁方，我手上仅存一丸，还是三年前……”

沈知非（忽然截断，声音更低）：

沈知非：“师父，慎提三年前。”

（里间，萧鸾指尖动了动，锦被窸窣。）萧鸾（气若游丝，却字字清晰）：

萧鸾：“银翘……让他们进来。我听见‘火蟾’了。”

银翘（掀帘，泪珠甩出一道银线）：

银翘：“姑娘醒了！孟太医，您快！”

孟珏（与沈知非对视一眼，低头趋步至榻前，先跪）：

孟珏：“惊扰姑娘。臣斗胆，姑娘所中并非风寒，而是慢毒。臣需以银刀取腕上污血，再……”

萧鸾（眸子半睁，黑得似深井，却映出灯火）：

萧鸾：“银刀放血，会留疤么？”

沈知非：沈知非（脱口）： “姑娘金枝玉叶，臣等自当取内关穴，刀口不过半寸，日后以玉肌膏——”

萧鸾：萧鸾（极轻地笑，打断）： “留疤也无妨。我只问一句——毒从何

孟珏（额角见汗，声音压得只剩气音）：

孟珏：“昨日贵妃赐姜汤，汤中赤箭与寒犀粉相生相克。寒犀粉极少见，产自北疆雪线，臣……臣不敢妄议。”

银翘（扑通跪下，膝行两步，抓住萧鸾被角）：

银翘：“姑娘，奴婢该死！那碗汤是贵妃身边的听夏姐姐递的，奴婢亲手端进来，没敢经他人之手……”

萧鸾（指尖在褥面划了一下，似写了个“夏”字，又抹去）：

萧鸾：“听夏……我记得她耳垂有朱砂痣。银翘，你哭什么？毒又不是你下的。”

沈知非（忍不住，声音发颤）：

沈知非：“姑娘，此刻不是追责之时。寒毒已行至厥阴经，再过一个时辰，便是大罗神仙也难回春。”

萧鸾（侧头，目光掠过孟珏的药箱，掠过沈知非紧绷的下颌，忽问）：

萧鸾：“火蟾丸，谁制的？”

孟珏：孟珏（喉结滚动）： “三年前，先皇后为陛下炼长生丹，余下一料，改炼火蟾。如今丹封在御药房西厢，钥匙在贵妃手里。”

银翘：银翘（猛地抬头，眼底血丝炸开）： “贵妃？！她这是要——”

萧鸾（抬手，指尖在空气里轻轻一按，像按住了银翘的喉咙）：

萧鸾：“嘘。我要你们替我演场戏。”

孟珏：孟珏（怔住）： “演戏？”

萧鸾（声音更低，却字字滚烫，像雪里埋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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