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沁虞捏着银勺的手顿了顿,抬眼瞧她。
这就是那个卧底慧夫人?确实是生得有几分姿色,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人时总带着三分含情脉脉,只是眼底深处藏着的算计,像没擦干净的锅底灰,仔细瞧便瞧得一清二楚。
时沁虞搁下银勺,帕子擦了擦嘴角,刚要开口,却听祁知砚先冷声道:“慧夫人莫不是长了双顺风耳,连膳厅的动静都听得分明。”
慧夫人脸上的笑僵了僵,手里的银丝帕子捏得更紧,那步摇上的珠翠晃了晃,倒像是替她慌了神,偏还要强撑着笑意:“世子这话说的,妾身不过是听闻这边有些动静,过来看看罢了。毕竟世子妃刚入府,府里下人多,难免有不懂事的冲撞了世子妃。”
她边说边往时沁虞身边凑,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刻意的亲昵:“世子妃莫怕,往后在府里有什么事,尽管同妾身说。”
“虽说妾身只是王爷的妾室,可在这府里住了十年,总比旁人多些见识。”
时沁虞轻轻避开慧夫人的手,端起茶杯抿了口,慢悠悠道:“多谢夫人好意,我既嫁给世子,有事自然会同世子商议,就不叨扰慧夫人了。”
慧夫人神色微变,旋即又堆起笑意,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世子妃这话可就见外了,妾身在这王府十年,里里外外的事儿都门儿清。世子平日里忙于外务,内宅这些琐碎事儿,妾身自认为还是能帮着分担分担的,莫不是世子妃信不过妾身?”
时沁虞放下茶杯,目光平和且坦然,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夫人这话说得严重了,我并非信不过夫人。只是这内宅之事,犹如织锦,每一根丝线都得按着既定的纹路来走,方能织出精美的图案。”
“我与世子既已成婚,这府中的事务自当由我们二人共同规划、一同打理,如此方能符合府中的规矩。”
扶苓在一旁听着,原本气鼓鼓的小脸此刻满是钦佩,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自家小姐。
祁知砚听后,心中对眼前的女子竟升起了一丝欣赏。
“世子妃说的是……”慧夫人差点一口气背了过去,她原以为这丫头是个软柿子,毕竟在京里的名声这么差,想来定是怯懦好拿捏的,哪成想嘴皮子竟这般利落。
时沁虞放下茶杯:“对了,说起规矩,我倒是想起,方才那婆子说是奉了夫人的命令查验补品?不知这规矩是何时定下的?我回头也好让扶苓记着,省得下次再冲撞了夫人的人。”
“这……”慧夫人眼神闪烁,干笑道,“许是那老奴记错了,并非妾身的意思。不过是府里规矩繁杂,她年纪大了记性糊涂,才错会了意……”
时沁虞刚要开口,却见祁知砚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相碰,发出一声轻响,倒比什么话都有分量。
他眉梢微挑,语气听不出喜怒:“本世子倒不知,王府的规矩竟能让一个婆子糊涂到敢拦世子妃的人,查世子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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