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沁虞望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被沉舟拖拽着往外走、嘴里还在哭喊的婆子,心里那点对“反派”的忌惮,不知不觉淡了些。这人虽冷,护起人来倒是不含糊。
扶苓捧着食盒,脸色发白地站在原地,方才被气得通红的脸颊此刻褪了血色,攥着食盒的手指还在微微发颤,像刚被风吹过的树叶。
时沁虞朝她招了招手,扶苓这才如梦初醒,快步走到桌边,将食盒往桌上一放,眼圈还红着,声音带着后怕的哽咽:“小姐,这些都是相爷让厨房备的,有您爱吃的红枣牛乳羹和赤豆酥……”
时沁虞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掠过食盒里精致的点心,又看向坐在对面的祁知砚。
她拿起一块赤豆酥,瓷碟与桌面相触发出轻响,抬眼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浅影:“世子尝尝?相府厨子做的点心,甜而不腻。”
祁知砚垂眸看向那块酥饼,油皮层层分明,边缘还沾着几粒饱满的赤豆,看着倒确实诱人。
他指尖在桌沿顿了顿,方才掷杯时绷紧的下颌线悄悄柔和了些许,却依旧没动,只淡淡道:“不喜。”
“往后府中若有人敢刁难你们,不必手软。”他又添了句,声音比刚才缓了些。
“多谢世子。”时沁虞笑了笑,眼尾的弧度弯得恰到好处,既没有谄媚,也不见疏离,像枝刚抽芽的柳。
祁知砚端起面前的青瓷茶杯抿了一口,茶雾氤氲中,他长睫轻颤,遮住了眸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这女人实在反常得很,换作旁人,此刻要么吓得瑟瑟发抖,要么忙着攀附讨好,哪会像她这样,还敢递点心过来?
正想着,就见时沁虞拿起块赤豆酥,小口小口地吃着,嘴角沾了点细碎的糕点渣,像只偷吃东西的小松鼠。
他喉结动了动,移开目光,拿起筷子夹了片青菜,却不知怎的,总觉得那青菜没什么味道。
“呀!”扶苓忽然指着窗外低呼,“那不是王爷吗?”
祁知砚与时沁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临安王正扒着院墙上的藤蔓探头探脑,活像只偷看热闹的猴子,对上他的视线,还冲他咧嘴一笑,飞快缩了回去。
祁知砚:……
他额角的青筋又开始跳了。
时沁虞看着他绷起的脸,忍不住低头笑出了声。
这王府的日子,好像比她在原书里看到的还要有意思些,尤其是这对父子,一个老顽童,一个冷脸猫,倒像两个天生的活宝。
祁知砚瞥了她一眼,见她笑得眉眼弯弯,不知怎的,心里的火气竟消了大半……
祁知砚皱眉:真是奇了怪了……
忽然间,院外传来一阵环佩叮当,伴着柔得发腻的嗓音。
“哎呀,世子与世子妃正用早膳呢?”
慧夫人一身藕荷色软缎褙子,鬓边斜插着支点翠步摇,手里捏着银丝帕,慢悠悠地晃进膳厅。
她眼尾微微上挑,目光扫过桌上的空碟,最后落在时沁虞身上,笑得格外温和:“方才听膳厅有些吵闹,一问原是下人不懂事惊扰了世子与世子妃,还请世子、世子妃莫要往心里去。”
慧夫人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没提方才那婆子的错处,又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仿佛真是底下人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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