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送来的又如何?”婆子三角眼一挑,声音陡然拔高,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府里规矩就是规矩,慧夫人查验府中往来物件本就是分内之事。难不成相府的东西,就金贵到能坏了王府的规矩?”
扶苓气得眼圈发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家小姐刚嫁过来,相爷心疼小姐,特意让人送来些滋补品,怎么就成了坏规矩?你分明是仗着慧夫人的势刁难人!”
“你这小蹄子嘴巴倒利!”婆子被戳中心事,脸色一沉,伸手就要去夺扶苓怀里的食盒,“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不……”
“啪”地一声脆响,打断了婆子的话。
只见她脚边,一只青花缠枝纹的茶杯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溅湿了她的青绿色比甲下摆,留下几处深色的痕迹
婆子吓了一跳,猛地回头,正对上祁知砚那双淬了冰的眸子。
他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月白锦袍的袖口微微晃动,手里还捏着另一只空杯——显然,方才那杯子是他掷出去的。
“世、世子……”婆子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王府的规矩,何时轮到慧夫人来定了?”他声音不高,却带着沉甸甸的威压,压得人喘不过气。
那婆子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声音抖得像筛糠:“世子饶命!老奴只是按慧夫人的吩咐办事……”
“慧夫人的吩咐?”祁知砚缓缓踱步过来,玄色云纹靴碾过地上的碎瓷片,发出刺耳的咯吱声,听得人牙酸。
他身形本就高大,此刻微微垂眸看着那婆子,阴影将她整个人罩住,语气平静得可怕,“本世子的正妃,何时轮到一个妾室指手画脚?”
婆子的脸“唰”地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打湿了耳边的珠花,那珠花看着倒像是要哭了。
时沁虞坐在桌边,看着祁知砚的背影。
他握着空杯的手指骨节分明,手背因用力而泛起淡青色,明明是动了怒的样子,可投在地上的影子,却透着种说不出的护短意味
“沉舟。”祁知砚头也不回。
话音刚落,房顶上“咚”地一声,沉舟像片叶子似的跳了下来,玄色衣袍上的银线在晨光里闪了闪。
他垂手立在一旁,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显露出几分凝重——主子这气势,是真动了肝火。
“拖下去。”祁知砚的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冰,“杖责三十,发去庄子上喂马,这辈子别再踏入王府半步。”
“是。”沉舟应得干脆,上前一步就要拎起那婆子。
“世子饶命!世子饶命啊!”婆子终于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想去抱祁知砚的腿,却被沉舟一脚踹在膝弯,再次重重跪倒在地。
她发髻散乱,鬓边的珠花摔落在地,碎成几瓣,脸上的脂粉被泪水冲得一道深一道浅,看着狼狈不堪。
祁知砚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转身往膳厅走,经过时沁虞身边时,脚步微顿,淡淡道:“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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