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渗入血管的刹那,裴砚宁听见了双重心跳。萧景珩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那个心跳声正在逐渐微弱,如同风中残烛。顺着两人交握的手腕滴落在青铜祭坛上,蜿蜒出龙鳞状的纹路。
"放开!"她猛地扭动手腕,鎏金护甲在脸颊擦出一道红痕。太后拖着断裂的锁链逼近,凤袍下摆扫满地香灰,"先帝的血契需要活祭品,你以为逆转契约就能救她"
青铜柱的碎片突然悬浮而起,尖锐的边缘直指裴砚宁咽喉。萧景珩染血的衣袖卷过她肩头,金属刺入皮肉的闷响混着骨骼碎裂声。他喉结滚动,咽下涌到唇边的血,手指却扣得更紧。
太后指尖爆出紫光,祭坛裂缝中爬出无数血线,"这才是真正的契约——"
剧痛从砚宁腕间炸开。符文在血管中游走,将她拖入记忆的漩涡。御书房里,萧景珩撕碎刚盖印的奏折,砂写就的"谋逆"二字在烛火中化为灰烬。他转身时袖口沾了火星,咳嗽震落案上的更筹。
画面骤变。暴雨冲刷宫墙,暗箭破空。萧景珩徒手接住箭尾,雨水淡掌心渗出的黑血,箭簇上裴家的徽记在闪电下清晰可见。箭矢落地时,胸前龙纹玉佩裂开细纹。
最刺痛的是大婚夜。她泼出合卺酒时,萧景珩袖中滑落的不是诏书,而是盖好印的裴家赦令。酒液在青砖上冒着白烟,他指尖在袖中掐入掌心,鲜血浸透金线。
"这些反噬本该由裴家承受。"太后的声音像钝刀刮骨。裴砚宁惊醒时,萧景珩正断剑划开心口,血珠逆流进她腕间符文。龙袍前襟已被浸透,他睫毛凝着血痂,嘴角挂着笑。
青铜碎片加速盘旋。裴砚宁抓住他手腕,凤印残片隔着衣料发烫。"你早就知道..."指甲陷入他结痂的伤口,"每次批阅奏折后的咳血..."
萧景珩瞳孔涣散,手指准确抚上她后颈的旧伤。"契约...要改..."声音轻如落雪,"心跳声...是真的..."
太后发出尖啸祭坛四角的火柱轰然倒塌,火舌舐裴砚宁散开的衣带。掏出贴身的半块凤印,银线刺绣在高温中卷。当玉印按上萧景珩心口时,两人血纹骤亮,交织成完整的凤凰。
"不可能!"太后踉跄后退,凤冠珠串崩断"血契需以帝心为引——"
锁链贯穿她的后背。萧景珩睫毛颤动,鎏瞳孔重新聚焦的刹那,裴砚宁听见雷鸣般的心跳。不是耳畔的,后背的,而是从血脉深处传来的共鸣。那些曾被误解为控制的心跳,此刻正将五年的守护烙进她骨髓。
太后在链中化为血雾。祭坛崩塌时,萧景珩扣住裴砚宁后脑,染血的唇贴近她耳垂:"现在逃还来得及..."呼吸带着铁锈味,"共生契约...会分走你一半寿数..."
裴砚宁咬破舌尖,血腥味在间蔓延。她抓住萧景珩腰间那枚与凤印严丝合缝的龙纹玉,狠狠按在自己心口。玉缘割破手掌,鲜血渗入玉脉时,祭坛底下传来机括转闷响。
"你听。"她将萧景珩的手按在自己颈侧,脉搏与他完全同步,"现在我们的契约里..."青铜碎屑落在肩头,"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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