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项链悬浮在太庙石阶前,北斗七星的形状将最后一粒珍珠的光斑投在龙纹砖缝里。裴砚宁踩上那块砖的瞬间,地底传来青铜器转动的闷响。萧景珩的机械心脏突然发出尖锐蜂鸣,玉质小印在胸腔里疯狂震动,震得他唇边溢出血线。
"别碰机关——"他拽住她手腕的力道让骨节发白,却止不住地面下陷。青砖裂开三寸宽的缝隙,露出底下泛着蓝光的星轨浮雕。
裴砚宁的锁骨突然灼痛。衣料下浮现的星图像被无形的手拉扯着,金线般的纹路顺着脖颈爬上耳垂,与右耳残缺的月光石耳坠产生共鸣。碎石簌簌落入深渊时,她看清那些"星轨"其实是密密麻麻的孩童手掌印。
"五刑架上的金线......"萧景珩的机械心脏突然逆向旋转,齿轮卡着血肉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他单膝跪地,指缝间渗出的血滴在青铜浮雕上,竟被那些掌印吸收得一滴不剩。
珍珠项链突然解体。七颗珠子滚进裂缝,在黑暗中划出幽蓝轨迹。裴砚宁弯腰去捞最近的那颗,指尖刚触及珠面,整条裂缝突然扩大成丈余宽的豁口。失重感袭来的刹那,萧景珩环住她腰身翻进深渊,青铜心脏的嗡鸣在坠落中扭曲成某种古老音律。
落地时裴砚宁的掌心擦过岩壁。血腥味漫开的瞬间,四周突然亮起无数盏鲛人灯,照出地宫墙壁上金线缠绕的浮雕刻痕。那些孩童雕像的腕间都缠着细线,最中央的刑架浮雕上,小公主模样的雕像被金线吊在半空——而窗外偷看的男孩雕像,正将半数金线缠在自己手腕。
"八十一次续命......"萧景珩的机械心脏突然迸出三枚齿轮,其中一枚擦着裴砚宁耳畔钉进浮雕。齿轮嵌入石壁的凹槽严丝合缝,刑架上的小公主雕像突然转动眼珠。
地宫深处传来玉石相击的脆响。悬浮的青铜祭坛上,滴血星盘正将血珠导向刻着"两不相干"的契约。每滴下一滴,石壁上的金线就明亮一分,裴砚宁腕间褪色的金线随之重新浮现。
"跪。"
苍老的声音从星盘里炸开时,两人膝盖重重砸在祭坛两侧的青铜蒲团上。裴砚宁的月光石耳坠自动飞向星盘缺口,萧景珩胸腔里的玉印则被无形之力扯到半空悬浮的契约文书上,"同生共死"四个字在契约文书上骤然亮起刺目金光,裴砚宁腕间的金线突然绷直,勒进皮肉渗出血珠。萧景珩的机械心脏发出"咔嗒"脆响,玉印碎片从伤口迸出,在血雾中组成残缺的"珩"字。地宫墙壁孩童雕像齐声尖笑,他们腕间的金线像活物般游向祭坛。裴砚宁突然抓住萧景珩流血的手腕,将两人的血抹在"同生共死"的"同"字上。青铜祭坛剧烈震颤,星盘里传来瓷器碎裂般的惨叫。那些金线疯狂扭动着缩回墙内,小公主雕像"咔嚓"裂成两半。月光石耳坠突然炸开,碎片在两人之间织成细密的银网。萧景的机械心脏猛地停滞,他看见砚宁瞳孔里映出的自己——胸口插着半截染血的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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