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乾清宫破损窗棂洒落,悬浮在半空的星砂骤然发出“嗡嗡”蜂鸣。裴砚宁眯起眼睛,那些蓝莹莹的颗粒在光线交织中缓缓重组,渐渐显现出朱砂书写的契约条文。她伸手去触碰最近的一串文字,指尖刚沾到边缘,整片星砂便猛然剧烈震颤。
“别碰!”萧景珩的袖子擦着她耳际“嗖”地飞过,将那串扭曲变形的文字死死钉住。箭尾缠绕的星纹锁链哗啦作响,拖拽着文字悬停在两人之间的半空。裴砚宁定睛瞧去,只见丞相私印正在浮现——那方印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篡改条款内容,朱砂笔迹像活物般一点点蚕食原本的墨字。
萧景珩的机械心脏突然爆出齿轮转动的杂音,“咔嗒咔嗒”。他单膝跪地,五指深深抠进融化的青铜地砖,指缝间渗出的却不是血,而是与契约文字同源的星砂。“二十年前……”他喉结滚动,咽下后半句话,锁骨下方裸露的齿轮缺口骤然射出蓝光,与裴砚宁锁骨凸起的星纹连成一道刺目的光索。
剧痛从相连处炸开。裴砚宁眼前闪过得记忆里缺失的画面:五岁的萧景珩踮着脚尖往她荷包塞齿轮时,男孩后背的星纹正与她现在的锁骨印记一模一样。嵌入心口的闷响与现实中机械心脏的暴走声重叠,乾清宫残余的宫墙在共振中轰然二次坍塌。
“父亲骗了我们。”裴砚宁在纷飞的砖石中一把抓住萧景珩的手腕。“啪嗒”,她指尖沾到的星砂自动流向契约文字,在空白处填补了被撕毁的条款补充项——“载体分离者,当以心血重启”。宫砖裂缝里忽然浮出丞相的笔迹,暗红色的纹路组成新的句子:“星核归位时,契约方显真容。”
萧景珩猛地暴起,将她扑到龙案下。“嗖嗖嗖!”三支淬毒弩箭穿透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箭尾缠绕的星纹锁链竟与契约文字同源。裴砚宁的软剑自动出鞘,“铮”地一声绞碎弩箭,剑身震颤着发出清越龙吟,与萧景珩袖箭的蜂鸣形成和声。残党最后的刺客在宫门外惨叫,尸体倒地的瞬间化作星砂流火,顺着光索涌向裴砚宁的手腕。
“不是吞噬。”萧景珩染血的手指轻轻抚过她锁骨下越来越烫的星纹,那里的凸起已经变成齿轮形状。“是……”
裴砚宁突然咬破指尖,“噗嗤”一下按在他心口。血珠悬浮的刹那,童年记忆里父亲摔碎的砚台骤然拼合完整——朱砂在青砖上漫开的根本不是涂鸦,而是与现在宫殿地面完全一致的星轨图。小萧景珩塞给她的齿轮从记忆深处浮出,严丝合缝地嵌入她现在的星纹。
乾清宫地面所有星轨同时亮起金光。萧景珩后背的星纹自动脱离皮肤,化作流光缠绕上裴砚宁的软剑。当第一缕完整的晨光穿透废墟,她看见两人脚下浮现的海棠印与童年荷包上的纹饰分毫不差。宫门外幸存的残党集体跪倒,他们额间的星纹化作流火,在裴砚宁掌心凝成丞相的私印。
萧景珩的机械心脏突然安静下来。缺失的齿轮从裴砚宁锁骨下浮出,“咔嗒”一声嵌入他心口的缺口。裴砚宁在剧痛中看见契约背面浮现的真相——父亲当年颤抖着写下的不是契约,而是用星砂绘制的守护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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