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当空,楚明澜的九尾璎珞无风自动。
她赤足踏过太和殿前的丹陛,脚下金砖渗出细密的血珠,汇聚成蜿蜒的溪流。少年跟在身后,手中提着盏人皮灯笼,灯罩上沈贵妃的脸还在无声尖叫。白猫——如今已生就九条长尾——蹲在御座顶端,金瞳倒映着楚明澜眉心新生的朱砂纹。
"还差最后一步。"少年拽了拽她的袍角,指尖戳向自己心口,"阿娘要用这个,钉住他们的魂。"
他从胸腔里掏出血淋淋的玉珏,正是当年萧景珩终日把玩的那对。玉珏中央嵌着颗跳动的心脏,表面布满金色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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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井台结了层冰,冰下封着三百具婴尸。
楚明澜将玉珏按在冰面时,井水突然沸腾。无数苍白小手穿透冰层,每只掌心都托着枚银铃铛。少年拾起铃铛串成项链,戴在她颈间的刹那,整座皇城响起此起彼伏的啼哭。
"听啊。"他歪着头,"是当年被活剖的孕妇们在哭。"
白猫九尾突然刺入冰层,拽出个青铜匣子。匣中躺着卷圣旨——是先帝笔迹,写着"诛楚氏满门"的诏书上,盖着萧景珩的太子印。楚明澜抚过印泥处,指尖沾到的竟是干涸的初生儿胎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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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更鼓裹着血腥气。
楚明澜站在钦天监的观星台上,看少年用金针在夜空刻符。每划一笔,就有星辰坠落,砸在宫墙上化作幽蓝鬼火。白猫追着坠星奔跑,九条尾巴扫过之处,地面浮现出巨大的猫形图腾。
"阿娘看。"少年突然指向西方,"您的本命星亮了。"
天狼星迸发出刺目红光,照得她腕间金符如活物般游动。远处突然传来坍塌声——萧景珩的陵墓自行裂开,白玉棺中飞出一群血蝶,每只翅膀都粘着块帝王遗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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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的风裹着焦臭。
楚明澜在御膳房找到了那口传说中的大锅——二十年前用来熬煮"醉仙颜"的器具。锅底积着层黑膏,少年用手指蘸了涂抹在她唇上。
"尝尝。"他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尖牙,"这是他们喂给阿沅的最后一口药。"
苦涩在舌尖炸开的瞬间,楚明澜眼前闪过无数画面:母亲被按在祭台上剖腹,父亲的金针扎进婴儿卤门,自己被人用铁签在腕间刻符...白猫突然厉叫,九尾缠住她手腕,将那些幻象绞碎成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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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时分,楚明澜立在皇城最高处。
少年在她脚下摆出七盏油灯,灯芯是用死者头发捻成的。白猫跃上宫墙,九尾扫过之处,三百口井同时喷出血柱。血雾中浮现出巨大的猫影,与朝阳融合成骇人的赤色。
"礼成。"少年将最后一块头骨放在灯阵中央,"从今往后,您就是活着的'红颜咒'。"
楚明澜心口的凤凰纹突然展开双翼。第一缕阳光照到她身上时,整座皇城的影子齐齐跪拜,宫墙渗出鲜血,在白玉阶上写下:
**凤临天下,万魂为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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