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褪成淡粉色时,楚明澜的指甲已长到三寸有余。
她站在太和殿的盘龙柱下,看晨光将柱上金龙染成赤色。少年模样的猫瞳孩子伏在她脚边,正用金针缝制一面新旗——料子是沈贵妃最后一块完好的脸皮,线用的是从活人喉骨抽出的筋。
"还差七针。"他咬断线头,旗面上浮现出楚明澜的侧影,"阿娘该去收贡品了。"
白猫衔来玉玺,印在旗面刹那,整座皇城的井口同时喷出血雾。雾气中浮现无数人影,齐齐跪拜的方向,正是她心口发光的凤凰纹。
---
浣衣局的井台结了层冰霜。
楚明澜指尖划过冰面,底下立刻浮起七具女尸。每具尸体都捧着个陶罐,罐中浸泡着不同部位的内脏。最后浮上来的是春桃,她双手交叠放在胸前,掌心里躺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
"奴婢等您很久了。"春桃突然睁眼,瞳孔是猫一样的竖线,"这些是当年被取走的'药引'。"
少年抓起心脏咬了一口,鲜血顺着下巴滴在冰上。冰层立刻融化,露出井底密密麻麻的婴孩骸骨——每具骸骨天灵盖上都钉着金针,与她从萧景珩颅骨中取出的一模一样。
---
正午的日头惨白得刺眼。
楚明澜坐在御花园的亭子里,看少年用金针挑拣盘中食物——那是从钦天监尸体上割下的舌头,浸泡在朱砂酒里。白猫在石桌上打滚,每滚一圈就多出一条尾巴。
"阿娘该换衣裳了。"少年突然指向她袖口。
楚明澜低头,发现嫁衣正在褪色。红线从袖口开始断裂,露出底下崭新的玄色凤袍。断裂的红线飘到半空,突然扎进远处宫女的眼眶,将她们拖拽着排成一列人桥。
---
冷宫的柏木棺成了她的梳妆台。
楚明澜对镜描眉时,铜镜映出的却是阿沅的脸。少年站在她身后,正将那些金针一根根插入她发髻。每插一根,镜中就多出一道裂纹。
"当年他们也是这样给阿沅梳妆的。"少年舔着针尖上的血,"只是用的不是金针,是烧红的铁签。"
最后一根金针插入发髻的刹那,铜镜轰然炸裂。碎片中飞出无数黑蝶,每只蝶翼上都映着张痛苦的人脸。白猫扑上去撕咬,咬碎的蝴蝶落地变成朱砂痣,滚满了整个房间。
---
暮鼓响过三巡,楚明澜站在皇城正中央。
少年在她脚下用血画着巨大的阵法,白猫的九条尾巴扫过未干的血迹,留下发光的纹路。宫墙外传来百姓的惊呼——他们看见皇宫上空盘旋着赤色凤影,凤目是两轮血月。
"从今夜起。"少年将最后一块人皮旗插在阵眼,"这深宫每一砖每一瓦,都会记得您给的痛。"
楚明澜抚过心口的凤凰纹,第一次真正笑了。凤袍下摆无风自动,露出绣满符文的里衬——那是用所有死者的皮肤拼接而成的诅咒。
白猫跃上她肩头,九尾缠住她脖颈,化作华丽的璎珞。第一颗星亮起时,整座皇城的地面开始渗出鲜血,汇聚成两个大字:
**新后**
疯批宠妾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