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悬在飞檐之上,将整座皇城浸在血色里。楚明澜赤足踏过金銮殿的玉阶,脚下金砖浮现出扭曲的符文——与那些尸体腕间的咒印一模一样。
孩童坐在龙椅扶手上,正用沾血的指尖描画着什么。每画一笔,殿外就传来一声惨叫。白猫盘踞在御案,金瞳倒映着楚明澜心口的玉玺印——那痕迹正渐渐渗入肌肤,化作凤凰形态的暗纹。
"阿娘听。"孩童突然抬头,"他们在哭呢。"
夜风送来此起彼伏的哀嚎。楚明澜望向殿外,看见宫人们一个接一个抓挠着自己的手腕,直到露出森森白骨。
---
御花园的枯井沸腾如煮汤。
楚明澜站在井沿,看井水泛着诡异的银光。水面上浮着七盏白灯笼,每盏都映出不同的脸——沈贵妃、钦天监、萧景珩...最后一张竟是阿沅。
"姐姐终于来了。"水中的阿沅伸出手,腕间没有符文,"这口井等了二十年呢。"
白猫突然扑向水面,金瞳与水中倒影对视的刹那,井底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孩童咯咯笑着跳进井里,溅起的不是水花,而是粘稠的血浆。
楚明澜低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穿上了那件褪色的嫁衣。
---
冷宫柏木棺上的七颗桃木钉同时崩飞。
棺盖掀开的瞬间,楚明澜看见里面躺着个完整的阵法——用婴孩骨灰画成的猫形图腾。孩童坐在阵法中央,正把玩着从萧景珩颅骨里取出的金针。
"当年他们用这个钉住我的魂魄。"他歪着头,突然将金针插入自己天灵盖,"现在该还了。"
整座皇宫突然剧烈震颤。楚明澜腕间浮现出新的符文,这次是耀眼的金色。白猫厉叫着冲进来,金瞳流出的血滴在阵法上,竟燃起幽蓝的火焰。
---
寅时的梆子刚响过,楚明澜就站在了钟粹宫暗室。
七口小棺材全部打开,每具婴尸心口的黑洞里都爬出红线虫。它们交织成网,网上挂着晶莹的水珠——细看竟是缩小的人脸。
"这是陛下欠的债。"孩童从她身后走出,手中提着盏人皮灯,"三百条人命,换一个诅咒。"
灯焰突然暴涨,映出墙上隐藏的壁画。画中穿龙袍的男子正在活剥孕妇的肚皮,脚下跪着个戴镣铐的少女——赫然是年轻时的楚明澜母亲。
白猫炸毛嘶吼着扑向壁画,利爪撕开表层,露出底下真正的画面:同样的孕妇,肚皮上却画着与楚明澜腕间相同的金色符文。
---
五更鼓响时,楚明澜抱着孩童站在皇城最高处。
东方的天际泛起鱼肚白,却遮不住那轮血月。她心口的凤凰纹开始发烫,怀中孩童突然开始急速生长——眨眼间就成了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金瞳竖立如猫。
"阿娘看。"他指向宫门,"第一缕阳光。"
晨光穿透云层的刹那,整座皇城的影子突然扭曲着立了起来。那些影子化作利爪,将奔跑的宫人们一个个拖入地底。白猫跃上楚明澜肩头,在她耳边轻声道:
"从今日起,您就是新的'红颜咒'。"
第一缕阳光照到她脚尖时,腕间金色符文突然蔓延全身,织就了件华丽的凤袍。
疯批宠妾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