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摄殓：死亡剪影 (2-2)

"你以为用镜头就能封印死亡吗？"卡尔将校刊摔在暗房工作台上。约瑟夫正在冲洗的照片里，他躺在铺满白玫瑰的棺木中，睫毛上沾着人造露珠。"就像你每天给尸体化妆，假装他们只是睡着？"约瑟夫突然掐住他的下巴，"我们不过是...用不同方式与死神调情罢了。"

雨滴在彩绘玻璃上蜿蜒成血痕。卡尔颤抖着解开衬衫纽扣，露出心口陈旧的缝合疤痕："八岁那年我握着妈妈的手，数了327次心跳。"他抓住约瑟夫的手按在伤疤上，"现在你数数，这里跳动的每一下，都是向死而生的声音。"

万圣节舞会的南瓜灯在回廊投下鬼魅光影。卡尔为约瑟夫系上暗红色领结时，对方突然将冰冷的东西塞进他手心——是那枚蓝宝石耳坠。"这是德·罗斯家族长子的诅咒。"约瑟夫把嘴唇贴在他突突跳动的太阳穴，"现在我把诅咒分你一半。"

当月光再次浸透解剖教室时，卡尔正在为约瑟夫的毕业作品调整光线。银发青年赤身躺在铺满黑纱的解剖台上，心口摆着卡尔母亲留下的珍珠项链。"准备好了吗？"他握住卡尔执解剖刀的手，"让我们创造最完美的死亡艺术。"

快门声与心跳声在福尔马林气息中纠缠。卡尔俯身时，约瑟夫睫毛上的银粉簌簌落在相纸上，像星辰坠入永夜。他们在月光与镁光灯中交换了第一个吻，咸涩的泪水混合着显影液的味道，在彼此唇间酿成苦涩的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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