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南005.转学生. (2-2)

方才碾过粉笔的指尖突然发烫，他无意识地扯松了领带。走廊外玉兰树沙沙作响，粉笔灰悬浮在光柱里，而刘耀文清晰地听见，自己左胸眩晕的轰鸣声。

她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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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轻风掀开窗帘，冷冽的雪松香突然压过来——杯中少年的倒影碎成粼粼光斑，而他苍白的指节正碾过讲台龟裂的台面，校服袖口蹭着讲台的边缘。

刘耀文.：“老师。”

他指向张真源的空座，喉结在光影中划出锋利的弧度，声线像是浸过薄荷冰片。乔虞抬头，看见对方喉结在逆光中缓慢滚动，尚未褪去青紫的锁骨随呼吸起伏，滚烫的视线黏在她颤抖的睫毛上。

刘耀文.：“我可以坐在那里吗？”

刘耀文手肘压在她摞得歪斜的练习册时，乔虞才惊觉少年的欺身靠近。金属校牌随动作沿着少年凸起的腕骨游弋，接而重重擦过耳垂。

刘耀文.：“同学，可以让我进去吗？”

乔虞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左颊的那颗小痣——碎光沿着少年俯身的弧度落进她课本扉页的折痕，恰似三月末悬铃木抖落的绒絮，在呼吸相缠处酿成蜜色的漩涡。

乔虞.：“抱歉，这里有人。”

刘耀文斜倚着后桌，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乔虞的保温杯边缘。他偏头看向讲台，猛地用虎口卡住杯身，金属与掌纹摩擦出细微响动，少年的笑眼洇开冷意。

刘耀文.：“老师，我能不能坐在这儿？”

班主任捏断了半截粉笔。她想起今早校长室的那通电话，刘家向学校新捐了一座教学楼。施工队正在西区夯打教学楼的地基，每声闷响都震得她太阳穴突突跳动。

龙套.：【班主任】“你坐下吧。”

乔虞.：“可是…”

少年突然倾身向前，食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杯盖，校服领口荡开的雪松气息扑进乔虞的呼吸间隙。

刘耀文.：“同桌，还不愿意让我进去吗？”

耳膜发出嗡鸣声。

乔虞几乎下意识地往后仰去。保温杯翻倒的瞬间，少年已单手接住杯身，拇指还搭在她刚喝过的杯沿上。温水落在课桌上，月考排名表上“张真源”三个字被水渍浸得发涨，与乔虞的名字在褶皱的纸张里缱绻相贴。

刘耀文.：“轻点抖啊，同桌。”

他就着这个姿势挤进座位，膝盖抵住少女校裙下绷直的小腿。

窗外的玉兰花猛地砸在玻璃上，少女藏在裙褶里的手指蜷成死结。

她讨厌刘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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