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南005.转学生.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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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再怎么讨人厌，

也能一周看见喜欢的人五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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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接踵而至。

雨线在窗棂上蜿蜒出银亮的纹路，乔虞攥着书包带的指节泛出青白，凉意顺着尼龙织带渗进潮湿的掌纹。第三组第二排的座位空荡着，张真源那支磕掉漆的保温杯歪在晨光里，维持着昨日午后倾覆的姿势。

杯沿悬着的水珠突然坠落，在寂静中划出半道虹弧，折射的冷调晨光将空气割裂成无数菱形碎片——就像他校服拉链晃动的金属反光，总在课间操转体运动时，猝不及防刺痛她干涩的眼眶。

是生病了吗？

龙套.：【前桌】“听说烧到39度呢。”

前座的嘀咕声混着九月黏稠的晨日空气，像是被晒化的蜜糖滴落在乔虞耳后。她无意识地摩挲着课桌边缘，木纹裂口刺进指腹的瞬间，突然触到一片塑料包装。

铝膜药板蜷缩在课本的阴影里，四枚凹槽空了三处，仅剩的药片在锡箔下凸起发亮的弧度，铝膜边沿被体温熨开的褶皱，还泛着珍珠母的光泽。

记忆被雨水泡得绵软，在视网膜上晕染出毛玻璃般的滤镜。两人衣袖在逼仄空间里若即若离地摩挲，体温隔着两层湿布料缓慢地渗透。积水的柏油路面上，他们的倒影被雨水反复击碎又重组，最终融成一片氤氲。

像是某种秘而不宣的共振。

当——

锈铁与铜芯共振的上课铃穿透氤氲的思绪，晨光斜切进走廊的刹那，细雪松的气息先于身影漫进教室，乔虞从习题册里抬头，撞进一片灰青色的雾。

少年单手拎着书包倚在门框边，白衬衫被穿出不合规制的松垮感，第二颗纽扣解开着，锁骨在阴影里若隐若现。他抬手调整肩带时腕骨突出，校服袖口翻起半寸，露出小臂流畅的肌理。

班主任的高跟声戛然而止，少年却在这片寂静里向前半步。碎发被穿堂风撩起时，所有人都看清了那道悬在眉骨处的旧疤痕。他偏头轻笑，校牌金属链垂在颈侧摇晃。

刘耀文.：“刘耀文。”

后座传来刻意压低的惊叫，他校服后领露出的小片脖颈泛着冷白釉色，肩胛骨随走动在衣料下起伏，像是尚未完全舒展的鹤翼。他把粉笔抛回讲台，骨节分明的手背绷起淡青色血管。

刘耀文.：“这是我的名字。”

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像被掐断的琴弦，钢笔骨碌碌滚落的声音里，他漫不经心地扫过那些瑟缩的肩膀——直到穿堂风撩起乔虞耳后的碎发。

玻璃窗筛落的阳光忽然变得粘稠。少女垂首时睫毛在面颊投下阴影，耳后的碎发被风揉散，露出冷白的后颈。那里栖着一枚殷红的胎记，像是雪原上被朱砂笔点落的梅，又似白瓷裂开一道胭脂纹。

刘耀文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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