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破庙残垣,慕云歌将萧煜的头枕在膝上。他胸前的狼头刺青被血污浸染,竟渐渐显出银朱色——正是母亲遗书上所说的北戎王族印记。
"冷..."萧煜在昏迷中攥住她撕碎的嫁衣下摆,腕间红绳与她的青丝缠作同心结。慕云歌俯身渡去温热呼吸,尝到他唇间残留的梅子酸,忽觉小腹隐隐抽痛。
十五从瓦砾中刨出个桐木匣,里头躺着半卷《漠北风物志》。书页间夹着的锦帕绣着鸳鸯戏水,慕云歌擦拭萧煜额角血渍时,帕角突然显出蓝痕——遇喜脉则变色的天山冰蚕丝。
"不会的..."她指尖发抖地搭上自己手腕,春桃临终前教的诊脉口诀突然清晰如昨。雨幕中传来马蹄声,慕云歌抓起染血的匕首,却见来人身着北戎铁甲,额间绘着雪狼图腾。
"参见公主!"为首的将领滚鞍下马,奉上枚狼牙玉佩,"属下奉可汗之命,接您回家。"
慕云歌望着玉佩上的云雀纹,突然想起萧煜心口的刺青。怀中的男人忽然咳嗽,喷出的血在锦帕上凝成北戎文字:"结发同生"。
"他若死了,"慕云歌将匕首抵在喉间,"我要整个漠北陪葬。"
雨停了,漠北军医跪在篝火前施针。慕云歌褪下萧煜的里衣,发现他脊背上密密麻麻的旧伤竟组成了慕家军布防图。最深处那道箭疤的位置,正是前世父亲战死的狼牙谷。
"阿姐..."军医忽然用中原话轻唤,掀开面甲露出与十五相似的猫儿瞳,"我是阿诺,当年被你从雪狼口中救下的孩子。"
记忆如惊雷劈开迷雾,慕云歌想起十岁那年随父巡边,从狼群中救下的北戎少年。阿诺捧出个玉匣,里头躺着朵冰封的雪莲:"解药需至亲之血为引。"
匕首划破指尖的刹那,萧煜突然睁眼。他含住她淌血的手指,舌尖卷走血珠:"傻姑娘..."鎏金香囊不知何时系回她腰间,暗格里滑出半枚兵符,与慕云歌手中的残片严丝合缝。
漠北铁骑列阵时,慕云歌换上银甲。萧煜撑着断剑为她系上披风,指尖掠过微微隆起的小腹:"等春日来了..."他的吻落在她战甲心口,"我带你去摘鸢尾花。"
号角震落檐上残雪,慕云歌望着城楼上目瞪口呆的慕远山,将虎符重重合拢。万千箭矢破空声中,她听见萧煜在耳畔低语:"闭眼。"
血腥气弥漫的刹那,有人将温热的裘氅裹住她身子。慕云歌睁眼时,见慕远山被钉在"慕"字匾额上,心口插着那支镶有云雀图腾的白玉簪。
"孕者不宜见血。"萧煜蒙住她眼睛的手在发抖,掌心刀疤硌着她睫毛。慕云歌转身埋进他染血的胸膛,听见城楼下传来山呼海啸的"公主千岁"。
是夜,慕云歌在祠堂发现个暗格。母亲牌位后藏着幅画像,戎装女子怀抱着两个婴孩,腕间系着褪色的红绳——与她和萧煜的一模一样。画轴突然自燃,灰烬中现出金箔字:双生劫,姻缘结。
更漏声里,萧煜为她脚踝系上银铃。铃铛内壁刻着北戎情诗,随她转身叮咚作响:"我要这万里河山..."他自后拥住她,掌心覆在小腹,"都做你我的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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