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的灯火漫过朱雀大街,慕云歌站在糖画摊前,看琥珀色的糖浆在青石板上勾出并蒂莲的轮廓。萧煜突然从身后拥住她,鎏金面具下传来低笑:"姑娘的荷包掉了。"他掌心躺着的却是枚双鱼玉佩,鱼眼睛嵌着夜明珠,在暮色中泛着幽蓝的光。
"殿下这搭讪的法子,未免老套。"慕云歌转身时故意踩了他锦靴,却见萧煜腕间系着条褪色的红绳——正是那日她割断包扎伤口的发带。
人潮忽然涌动,萧煜顺势将她圈在廊柱后。他的面具擦过她鼻尖,露出下半张线条凌厉的唇:"慕小姐今日抹的胭脂,是西市新到的石榴娇?"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惊起颈间细小的战栗。
"比不得周小姐的醉芙蓉。"慕云歌指尖掠过他喉结,果然摸到道新结的痂,"前日太液池的刺客,倒是给殿下添了枚朱砂痣。"
萧煜低笑着捉住她作乱的手,往掌心塞了盏兔子灯。竹骨上题着半阙《青玉案》,墨迹未干处晕染着龙涎香:"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他引着她指尖续写后半句,星火忽然窜上夜空,在"慕"字最后一笔炸开漫天金雨。
"小心!"萧煜突然揽着她旋身,三支淬毒袖箭钉入身后灯架。刺客混在杂耍艺人中,脸上画着与十五相似的猫儿面谱。慕云歌拔下金步摇划破刺客衣襟,飘落的银票上赫然印着慕远山的私章。
混乱中两人退至胭脂铺,满室甜香里,萧煜将慕云歌推进试衣的屏风后。外头传来追兵的脚步声,他慢条斯理地解开她腰封:"得罪了。"素白中衣滑落时,慕云歌才发觉他竟备好了整套襦裙——月白上襦绣着云雀逐月,正是她最爱的纹样。
"抬手。"萧煜的声音有些哑,系衣带的指尖擦过她腰间软肉。慕云歌忽然踮脚咬住他耳垂:"殿下对女子衣裳倒是熟稔。"却在他僵住时摸走藏在妆匣底层的密信,火漆印着北戎狼图腾。
更鼓声传来,萧煜突然将人抵在鸳鸯戏水的屏风上。他的吻带着桃花酿的甜,指尖却蘸着胭脂在她脊背书写。慕云歌在战栗中辨出那是"将计就计"四字,泪痣忽然被他含住:"哭什么?"
"殿下的演技..."她喘息着扯开他衣襟,在锁骨处咬出月牙痕,"差得让人心疼。"
子时宵禁,两人躲在漕船甲板下。慕云歌数着萧煜腕间红绳的结扣,忽听他道:"八岁那年,我在漠北雪原见过这样的星河。"他指尖在她掌心勾画星座,"那时就想,若有人同看..."话音被渡口的喧嚣打断。
慕云歌忽然解开颈间锦囊,倒出粒褪色的饴糖:"活着才能看见春天——这话原是哄孩子的。"糖块在舌尖化开时,她尝到咸涩的泪。萧煜的吻落得又急又凶,直到漕船撞上桥墩才分开。
"跟我走。"他眼底映着万家灯火,"去江南看烟雨,去西域逐星月..."
"然后呢?"慕云歌将虎符残片塞进他掌心,"等慕远山血洗长安?等北戎铁骑踏破边关?"她拔下云雀簪刺破指尖,"我要的从来不是逃。"
血珠滴入河水的刹那,无数河灯自下游涌来。每盏莲灯都藏着张药方,正是慕远山这些年在各府安插的慢性毒药解法。萧煜忽然大笑,将刻着婚书的玉牌投入水中:"那就掀了这棋盘,重定乾坤。"
五更天,慕云歌在妆匣发现支金累丝并蒂莲钗。花心机关转动,掉出粒解药与半张血书——正是母亲临终前攥着的慕家军名册。铜镜突然映出萧煜的身影,他倚着窗棂抛来枚青梅:"江南驿馆刚到的,酸得很..."
慕云歌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酸涩蹙眉的模样惹得他轻笑。晨光中,那枚青玉佩不知何时已系在两人腰间,双鱼首尾相衔,恰似情丝百转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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