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染透碧纱窗时,慕云歌正在绣架前描花样。春桃捧着鎏金香炉进来,忽见自家小姐耳后一抹红痕,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润泽——那是今晨萧煜隔着窗棂偷吻时蹭上的口脂。
"小姐绣的并蒂莲真好看。"春桃凑近细看,却见丝绢下压着张泛黄的信笺,墨迹晕染处依稀可见"北疆"二字。
慕云歌用银剪挑断金线:"去把西厢房的青瓷坛取来,该换药了。"自那日秋狩遇刺,萧煜便日日翻墙来换药,美其名曰"查验解药功效",却总要在她腕间多系条丝绦。
戌时三刻,墙头传来熟悉的铃铛响。慕云歌推开雕花窗,正见萧煜拎着食盒立在杏花枝头,玄色衣摆沾着夜露,怀里却护着簇开得正艳的垂丝海棠。
"路过城南见花开得好,"他将花枝插进汝窑瓶,指尖拂过她未愈的箭伤,"比昨日消肿些了。"药膏带着薄荷清凉,腕上却忽然多了条红绳,串着颗刻满异域文字的金珠。
慕云歌摩挲着金珠纹路:"殿下这是要把我当药柜拴着?"
萧煜忽然倾身,鼻尖抵着她耳垂轻笑:"是怕你像三年前那样,中着毒还敢往雪山上跑。"他呼吸间带出淡淡酒香,原是藏在食盒底层的青梅酿。
酒盏相碰时,窗外飘起细雨。萧煜袖中滑落半卷羊皮,慕云歌瞥见"金雀巷"三字,故意将酒洒在上头。墨迹晕染间,暗道图纸竟显出新痕——是周家与北戎往来的密账。
"云歌可知这酒叫长相思?"萧煜突然握住她执壶的手,琥珀酒液淋湿两人交叠的指尖,"要窖藏三年,等雪融了,梅子黄了..."他舔去她虎口处的酒渍,"心上人来了,才能启封。"
烛火噼啪爆开灯花,慕云歌忽然发觉他腰间少了鎏金香囊。正要询问,却被他蒙住眼睛:"送你件生辰礼。"
掌心落入个温热的物件,揭开绸布竟是只碧眼波斯猫。小猫颈间系着银铃,铃铛内壁刻着云雀衔珠图——与萧煜令牌上的纹样分毫不差。
"它叫十五,"萧煜挠着猫下巴,"月圆之夜捡的,脾气像极了你。"
慕云歌低头逗猫,发间白玉簪突然被抽走。萧煜将簪子浸入酒盏,簪头云雀竟张开羽翼,露出粒朱红色药丸:"这是最后一颗解药。"他忽然严肃,"慕远山昨日向皇后进献了百坛菊花酿。"
窗外惊雷炸响,春桃慌张跑来叩门。慕云歌将猫儿藏进袖中,转身时唇瓣擦过萧煜喉结:"殿下可愿陪我演场戏?"
三日后重阳宴,慕云歌特意选了月白襦裙。行至御花园,见周婉清众星捧月般站在菊山前,鬓间九鸾钗正指着她:"慕妹妹这身素净,倒像给令尊戴孝。"
贵女们窃笑如刀,慕云歌抚着腕间红绳嫣然一笑:"云歌听闻三殿下最恶浓艳之色。"话音刚落,萧煜的声音自假山后传来:"慕小姐此言差矣,本王只是觉得..."他广袖一展将她罩在怀中,"有些人,淡妆浓抹总相宜。"
众人哗然中,萧煜变戏法似的从她袖中掏出支金丝菊,簪在她鬓边:"这颜色衬你。"花瓣间藏着张字条,慕云歌借着理发的动作展开——"酉时三刻,太液池"。
宴席过半,慕云歌佯装醉酒离席。穿过回廊时被周婉清拦住:"别以为攀上三皇子就能翻身,你可知他母亲是..."
"北戎妖女?"萧煜幽灵般现身,指尖银针抵住周婉清咽喉,"周小姐的舌头若是不想要,本王可代劳。"他另一只手却温柔地拢住慕云歌的披风,"风大,仔细头疼。"
太液池画舫内,慕云歌望着满桌菊花酿蹙眉。萧煜执起银箸挨个试毒,到第七坛时忽然闷哼,唇色泛起青紫:"果然..."话未说完便栽进她怀中。
"萧煜!"慕云歌慌乱间扯开他衣襟,心口旧疤赫然爬满蛛网状青纹。她含住解药以唇相渡,却被他翻身压在锦垫上。本该昏迷的人眼中清明如月,指尖正勾着她腰间金珠链:"慕小姐的朱砂唇脂,比解药甜上三分。"
画舫外忽然传来羽林卫的脚步声,萧煜抱着她滚入暗格。狭小空间里呼吸相闻,他忽然轻咬她指尖:"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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