钴蓝色禁区

**画室日光与谎言**

周漾的调色刀卡在钛白颜料管里时，窗外的云恰好飘到最佳采光角度。他盯着手机相册里昨天偷拍的画面——林深弯腰在琴房地板上捡乐谱，衬衫下摆露出一截雪白的腰线——指尖无意识地在速写本上勾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人体模特？"林深抱着乐谱站在画室门口，后颈还沾着琴房带过来的樱花瓣。周漾把空调温度调低两度，看着那瓣樱花在冷风中微微颤动。

"教授说我的色彩课作业缺乏生命力。"他故意把画架转向逆光方向，晨光给林深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从上周四开始，你每天下午三点十分穿过中庭去琴房，步幅72厘米，肩胛骨起伏频率和呼吸同步率98%。"

林深后退半步撞到门边的《大卫》石膏像，周漾及时伸手垫住他的后脑。这个角度能清楚看见对方颤动的睫毛在脸颊投下栅栏状的阴影，他闻到林深衣领间残留的程予乐那款雪松味止汗剂。

**颜料与呼吸的博弈**

松节油的味道在正午时分变得浓稠，周漾用钴蓝色勾勒林深锁骨的阴影。被画者保持着环抱乐谱的姿势端坐高脚凳，汗珠顺着脊椎滑进深蓝色牛仔裤边缘。

"可以眨眼。"周漾用刮刀敲了敲调色盘，金属撞击声惊飞了窗台上的灰斑鸠。林深转动脖颈时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后腰贴着画室瓷砖的凉意让他想起昨夜程予乐隔着衬衫传来的体温。

周漾突然起身逼近，丙烯颜料的味道混着他身上佛手柑基调的香水汹涌而来。沾着群青的画笔虚点在林深喉结："这里，刚才动了两毫米。"他的拇指蹭过对方锁骨凹陷处，"你猜程予乐有没有发现，你弹《月光》时左手小指会抽搐？"

**暴雨中的禁忌速写**

蓄谋已久的暴雨撞碎在落地窗上，林深看着自己被雨水晕开的倒影与周漾重叠在调色盘里。湿透的白衬衫变成半透明滤镜，周漾的素描本上突然多出许多未完成的腰部曲线速写。

"冷吗？"周漾把备用卫衣扔过来时，画室灯管突然熄灭。林深在黑暗中听见衣料摩擦的簌簌声，接着是温热的呼吸落在耳后："别开手机，会破坏光影。"

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林深看见自己赤着上身被圈在画架与墙壁之间。周漾的银色耳钉反光刺进瞳孔，画布上未完成的人像胸口开着大簇蓝紫色桔梗——花语是永恒禁忌的爱。

"刚才闪电照亮你脊柱的弧度很美。"周漾的食指沿着他后背虚划，停在腰窝处轻轻一点，"这里，藏着颗红色小痣。"

**未完成的牵手与偷拍**

林深逃回琴房时，暴雨已经转为细雨。周漾站在画室窗前，看着那个仓皇背影踩过水洼，手机相册里新增了37张连拍。被遗落的乐谱堆里藏着张对折的速写：两只手在画架阴影里将触未触，小指缠着耳机线。

他掀开《雨夜》系列画作的防尘布，最新那幅的右下角藏着LYZC的变体签名。手机弹出程予乐约篮球的消息，锁屏照片是昨天下午拍到的——林深在器材室踮脚够节拍器，后腰露出半截黑色内裤边缘。

调色盘里残余的钴蓝正在凝固，周漾突然想起林深离开前最后的质问："你怎么知道我每天三点十分经过中庭？"

雨又下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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