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动门开合的机械喘息中,穿黑色大衣的女人第七次经过便利店。她的登机箱滚轮啃咬着大理石地砖,发出类似牙医钻头的声响。手机支架上的直播补光灯在脸颊打出青白三角区,看的出来她很着急,我也替自动门的寿命着急。
西装革履的男人正用充电宝给五台手机续命,微信语音外放着各地方言:"王总,深圳那批货的尾款……"他的真皮公文包敞开,露出半截注射用生长激素冷藏盒。脚下散落的登机牌显示,过去四十八小时他穿越了七个时区。
保洁员老吴在垃圾桶前表演精密分拣:啃剩的汉堡胚喂给麻雀,咖啡渣装进印着"有机肥"的塑料袋,未拆封的眼罩按颜色排列成彩虹。他的推车把手上缠着褪色红绳,末端系着的孙子淘汰下来的电子宠物机突然响起饥饿提示音。
每天来买柑橘汽水的女人再次光顾,她看起来有些面熟,我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还见过她。有时候她也会来采办一些日用品,牙刷毛巾卫生巾甚至安全套。不得不说她长得很漂亮,身上的穿着打扮也挺值钱,只不过机场旁边只有一个脏乱的老旧小区,我无法想象她会住在那种地方。
“你是今天在红鼻子酒吧唱歌的那个?”她扫码付款时看着我问。我点点头:“你今天也在?”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回答:“我也在那里工作。”
也许她是酒吧的服务员吧,我今天太紧张没注意到她。不过现在倒是记住她的样子了,虽然这并没有什么用。
阿凯早上破天荒地提早到来,让我怀疑我们的迟到早到遵守守恒定律。他依旧面无表情,但是从他耷拉的眼角可以判断他今天很沮丧。我没必要知道别人经历了什么,他也不会告诉我,人们一样在这座城市里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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