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青梅竹马的秘密

解剖课教室飘着福尔马林的味道。

苏晚盯着手机里警局发来的监控截图——暴雨中的便利店门口，她独自对着空气比划，像在和幽灵对话。

“幻视症状通常源于精神压力。”教授在讲台上敲了敲黑板，“就像上周案例中，死者家属坚称看到亡魂……”

后排传来窃笑。有人用笔戳她后背：“听说你昨晚在警局编了个豪门鬼故事？”

玻璃罐里的婴儿标本突然晃动，苏晚猛地站起来。

解剖刀“当啷”掉在地上，刀尖正指着她帆布鞋上的血渍。

教务主任办公室冷得像停尸房。

“转学生的心理评估报告显示你有创伤后应激障碍。”秃顶的中年男人推来一张心理咨询表，“鉴于你多次出现幻觉……”

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苏晚突然抓住主任的手腕：“您女儿最近总说衣柜里有东西吧？”

男人脸色骤变。他袖口露出一截红绳，上面串着五帝钱——这是驱邪的物件。

“三天前的雨夜，她是不是捡了枚玉坠？”苏晚压低声音，“告诉您个秘密，那玉是陪葬品。”

主任手抖得打翻茶杯。

——黄昏的旧货市场飘着线香

苏晚把那张纸丢进附近的垃圾桶。货架深处的老太婆突然开口：“小姑娘，你身上有死人的味道。”

铜铃叮当，老太婆布满老年斑的手抓住她腕骨：“血月当空，龙蛇起陆。戴着血玉戒的人，活不过二十四岁生辰。”

红宝石在暮色中泛起幽光。苏晚触电般缩手，老太婆的指甲在戒面刮出刺耳声响：“二十年前顾家那场大火……”

“晚晚！”清冽的男声穿透雾气。

林深的白大褂染着夕阳，金丝眼镜后眸光晦暗：“该回家了。”

阁楼灯泡滋滋作响。

林深煮姜茶的动作行云流水，袖口卷起时露出小臂狰狞的烧伤疤痕。他是苏晚的资助人，也是孤儿院一起长大的竹马。

“你又去招惹那些东西。”他把温热的杯子塞进她手里，“记得十六岁那年你高烧说胡话，非说看见我妈的鬼魂吗？”

苏晚指尖发颤。那年林母车祸身亡，她却盯着空荡荡的灵堂尖叫：“阿姨脖子有黑手印！”

“这次不一样！”她拽出衣领里的戒指，“顾家继承人二十年前就死了，可我昨晚真的……”

玻璃杯突然炸裂。

林深擦着镜片上的水渍，声音浸在阴影里：“你知道顾家老宅为什么叫‘锁龙邸’吗？他们祖上专抓你这种……特殊体质的人。”

夜半惊醒时，月光正照在戒指上。

苏晚浑身冷汗地盯着天花板。梦里她又回到七岁那天的孤儿院，大火吞噬了档案室，养母将她塞进通风管道：“有人要抽你的龙骨……”

枕头下的手机突然震动。匿名彩信里是张泛黄的照片——穿白裙的小女孩在顾家花园喂锦鲤，腕间红绳系着血玉戒。

拍摄日期是2005年3月4日。

她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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