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遇

南城的暴雨来得毫无预兆。

苏晚缩在便利店屋檐下，校服被雨水浸透，湿漉漉的刘海贴在额前。她低头看了眼手机——晚上十点半，最后一班公交早停了。

“这雨什么时候能停啊……”她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锁骨上的银链。链坠是一枚暗红色宝石戒指，像凝固的血。

这是养母临终前塞给她的唯一遗物。

“晚晚，戴着它……永远别摘下来。”老人枯槁的手死死攥住她，浑浊的瞳孔里翻涌着苏晚看不懂的恐惧，“那些人会找到你的……”

刺耳的刹车声撕裂雨幕。

一辆黑色迈巴赫失控撞上护栏，车头在雨中腾起白烟。苏晚几乎是本能地冲过去，积水溅起的水花扑在脸上。

驾驶座的安全气囊弹开，血腥味混着雨水钻入鼻腔。男人垂着头，苍白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无名指戴着一枚黑金戒指，戒面雕刻着龙纹。

“先生？能听到吗？”她颤抖着去探他的脉搏。

手腕突然被反扣住。

男人抬头的瞬间，苏晚呼吸一滞。他眉骨处有道血痕，雨水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睫毛下压着的瞳孔竟泛着淡淡的灰，像暴风雪前的天空。

“终于……”他声音沙哑得可怕，指腹擦过她锁骨上的红宝石，“找到你了。”

雷鸣炸响。

苏晚触电般后退，后背撞上潮湿的护栏。男人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明明伤得这么重，力道却像要把她腕骨捏碎。

“你认错人了！”她拼命挣扎，红宝石在雨水中折射出妖异的光。

警笛声由远及近。男人突然松手，在她踉跄跌倒的瞬间，冰凉的手指掠过她耳垂：“我们会再见面的，苏晚。”

她僵在原地。

警车灯光穿透雨帘时，迈巴赫旁只剩一滩混着汽油的血水。急救人员检查现场后摇头：“没有司机，监控也坏了——小姑娘，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苏晚裹着毛毯坐在警局，笔录本上的字迹被水渍晕开。

“我真的看到他了！个子很高，穿黑色西装，眼睛是灰色的……”

做笔录的警察叹气：“迈巴赫的注册车主是顾氏集团，但那边说今晚没人用车。”他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忽然顿住，“等等，资料上显示二十年前这辆车有过事故记录，当时开车的顾家长子当场死亡。”

苏晚浑身发冷。

她想起男人无名指上的龙纹戒指——新闻里提过，顾氏家族继承人的信物，正是龙纹黑钻戒。

凌晨三点，苏晚拖着湿透的帆布鞋回到出租屋。

老式门锁“咔嗒”转开时，她瞳孔骤缩。

衣柜抽屉半开着，有人翻过她的东西。

窗台上留着一枚带血的龙纹袖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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