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厌倦了被讨厌了？

罗德莉卡：啊、梵雷先生……他只是…

莫妮维：知道了。

罗德莉卡的话被打断了，从她的表情来看，明显是不相信莫妮维的。

但莫妮维明显对长篇大论的废话没什么兴趣。她也不好继续说下去了。

莫妮维：我的女巫死了。

罗德莉卡：？！

罗德莉卡：死…死了……

她的声音颤了颤。

旋即很快便选择了道歉，莫妮维没回话。

兴许是觉得自己触及到了莫妮维的伤心事。

她还想说些什么。

再次被莫妮维给打断了。

莫妮维：我和她不熟。

莫妮维：只是刚见面的时候，她缠着我说什么要让我成为王，我其实还挺烦的、后面吧，遇到了那个接肢贵族，然后她替我挡下了致命一击。然后死了。

莫妮维：就这么简单。

罗德莉卡：啊……

没话说了。

罗德莉卡回想起自己史东薇尔城的经历。

对的、接肢贵族。

将别人的身体接在自己的身上，以此来获得本不该属于自己的力量。

在很久之前。

罗德莉卡一直认为，卢恩的增长是修行，再不济是掠夺。

却从来没想过。

是这么残忍的方式。

就像她难以抑制住心底的悲伤那样。

沦为祭品的过程。

罗德莉卡：太残忍了……接肢贵族…

莫妮维：对啊。

莫妮维：你也知道啊？

莫妮维：所以……‘大家’为什么会被拿走身体，变成虫蛹？

罗德莉卡：……

像是还未愈合的伤，只结了褐色的痂便被撕开，一开始轻浅的刺痛让人疏忽它的存在，溢出血稍抹便是一手血来时方才惊觉严重性。

莫妮维也得承认。

她是故意的。

莫妮维：认清现状吧。罗德莉卡。

罗德莉卡：我一直都知道的……

莫妮维：你是懦弱的人。很正常，大家都害怕死掉。可现在大家都死不掉了。

莫妮维：你知道我死前在想什么吗？罗德莉卡。我也有很多的朋友，很多爱我的人，我离开交界地后。我们一直相依为命，感情深厚，然后我失去他们了。

莫妮维：一个又一个人失去，直到最后，只有我一个人了。我也想过我是不是懦弱的废物？我一个人继续走，快死很多次，但是我还是继续走。因为大家都希望我活下去。

罗德莉卡：我真的很没用……

莫妮维：但是那又如何。

莫妮维略有些粗鲁地拽扯罗德莉卡的胳膊，导致她只能扑在自己的怀里，再薅下兜帽捧着她的下颔盯着那双泛着泪光的眼睛。

莫妮维：你活着，是她们希望你活着。

莫妮维：不是你值得。只是他们爱你。你也是知道的，罗德莉卡。

莫妮维：明明说好来试炼，变得更厉害，却还是唯唯诺诺，惦记着已经死掉的人。

莫妮维：你不怕死人吗？你连亚人和混种都害怕。

莫妮维：说话！罗德莉卡。

罗德莉卡：我……

怎么会怕呢？

害怕死亡是生者的本能。

刻录在DNA里最基本的信息。

所以她害怕死去，她害怕丑陋的死去。

害怕成为祭品。

她想要离开。

她只能离开。

因为她没有成为强者的心，没有能力。

她一直以来都只能依靠身边的人。

从前是随从。

现在是莫妮维。

以后呢？

她被讨厌了吗……还是？

莫妮维：你会害怕现在的我吗？

莫妮维：罗德莉卡。你害怕那些为你而死去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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