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样是不对

你会害怕那些为你而死去的人吗？

你会害怕死亡吗？

你会害怕……无法死去吗？

一系列的问题抨击在罗德莉卡的耳中，她感觉自己的眼睛在发热。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战栗，她的精神在此刻紧绷甚是能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仿若闷鼓。她不合时宜去回想起幼年与其他人一同被随从牵到广场耳听乐团齐奏的那种震撼，打击乐最出彩的特点，恍如人声鼎沸的盛况——

可她不是黄金律法最繁茂时的受益者，却为什么要沦为它腐朽后庸碌奔命疲于此等往返不得生路的牺牲品？

莫妮维：你分神了。

罗德莉卡：抱歉……

莫妮维：你不知道我并不想要这个回答。

莫妮维：也不需要你给我答案。

莫妮维松开了禁锢住少女的手，她的放任更让罗德莉卡感到内心的荒芜，这一刻她居然期盼着莫妮维能够给她一个答案。

对。由提问的人给本该回答问题的人答案。

别人的答案能够指引自己吗？

她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莫妮维：罗德莉卡。

莫妮维：我是死人。

罗德莉卡：……

可你活着。

有温度。

比夜晚的冷风更暖和的。

……

梅琳娜：你吓着她了。

莫妮维：所以呢？

梅琳娜：因为她提起了你的女巫？

莫妮维：才不是……随便你怎么想！

莫妮维是想否定的。

但是这又有什么意义？

无论是梅琳娜还是罗德莉卡，都不是很了解她的人。她说再多，对方也会脑补，就像罗德莉卡莫名其妙开始依赖她。而梅琳娜和她达成了契约——说是什么帮她变强，她完全就没有看见。

除了偶尔给一点微不足道的信息外。她什么都没做。

或许是自己心急了？

她也没有必要心急。

虚无的时刻，就是在发现自己做的努力和情绪都是徒劳的时候。

她真是受够了。

也恨不得自己没有同意答应梅琳娜。

本来以为梅琳娜会是那种话少到可怜的家伙。

却没想到。

对方还挺啰嗦的。时不时冒出来跟她讲一些没营养的话。

她挺烦的。

听梅琳娜的带上罗德莉卡，完全没有任何收益好吧？

感觉带了个拖后腿的。

很烦。

感觉罗德莉卡也一直给她添麻烦。

没有用。

梅琳娜：别难过。

莫妮维：呵呵。

她有什么好难过的？

莫妮维这么自嘲。

突然就觉得好孤独。

不是那种没人懂自己的孤独。

是突然感觉自己可能剩下的生命里，会变成一个脾气很怪的没有人可以忍受包容的，一个阴晴不定的人。

虽然她好像早就是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就感觉。很孤独。

梅琳娜：你哭了。莫妮维。

莫妮维：嗯。

然后呢？

莫妮维看不见梅琳娜在哪里。

只有声音。

就好像是妄想、幻听。

她更难受了。

梅琳娜：别哭。

莫妮维：……

拜托。

要是听别人说话有用，她还会这么难受吗？

莫妮维都想骂她了。

但她又觉得骂了也没用。

她之所以没对梅琳娜发脾气的原因是因为她没有实体。

只是灵魂。

不像罗德莉卡…她可以做点伤害对方的事情让她别跟着自己。她也知道这样不对。

但是梅琳娜呢？

莫妮维：其实我打小就讨厌傀儡……魔像啊骨灰啊什么的，召唤已死之人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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