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生遗梦
东海初阳染赤浪尖时,渔童拾得枚嵌着银铃的贝壳。铃舌轻晃的刹那,整片沙滩泛起盐晶,浪潮中浮起玉璃出嫁时的盖头——那赤绸浸透了哪吒的魔血,此刻却在咸风里褪成霜白,绣纹间游动着敖丙逆鳞的寒光。
敖丙的冰戟插入湿沙,冻住即将溃散的蜃影。戟尖触及盖头的瞬间,八百道记忆如毒蛇噬心:玉璃端坐盐晶花轿,混天绫不是缠在她腕间,而是勒着脖颈。轿帘外,哪吒的魔瞳淌着血泪,火尖枪挑起李靖的头颅作聘雁。
「幻象?」他碾碎掌中冰晶,却见碎碴里凝着玉璃的婚契残页。朱砂字迹被浪沫晕开,竟显出太乙真人三百年前的手书:「借璃镇海,万世为偿。」
烬墟显踪
陈塘关旧址升起盐柱,柱身浮现哪吒屠龙的浮雕。仔细看去,那龙竟是敖丙的形貌,而斩龙剑的剑柄处镶着玉璃的石化左眼。混天绫自发缠上盐柱,绫尾血字如蛆虫蠕动:「丙子年亥月,纳璃为妾。」
哪吒踏碎浮雕,魔焰焚出柱芯的青铜棺椁。棺内没有尸骸,只有件叠得齐整的嫁衣——前襟绣着灵珠纹,后摆描着魔丸图,领口处别着太乙真人的酒葫芦塞,塞底刻着「聘」字。
「老头连酒塞都拿来当聘礼?」哪吒捏碎葫芦塞,琥珀色的酒液渗入沙地,竟催生出万顷血昙。花蕊中站起玉璃模样的盐偶,额心嵌着李靖的照妖镜残片,镜面映出的却是敖丙剜心的画面。
逆潮溯因
敖丙的龙爪穿透盐偶胸腔,扯出的不是心脏,而是半枚带牙印的灵珠。齿痕与玉璃石像的唇纹严丝合缝,珠内封存着令人窒息的真相:当年灵珠与魔丸的调换,是太乙真人为保女娲石心设的局。李夫人饮下的根本不是魔丸,而是玉璃被活剖的半颗石心。
「所以小爷的命,是用她的心来换的?」哪吒的混天绫绞碎血昙,魔焰却引燃了嫁衣。火焰中浮出玉璃的残魂,她指尖点在哪吒心口:「公子现在才知,饮我心头血长大的滋味如何?」
盐冢啼魂
殷夫人的坟冢突然塌陷,盐晶棺椁中爬出浑身龙鳞的孽胎。它脖颈缠着混天绫残片,掌心攥着敖丙的断角,口中哼唱的安魂曲竟与玉璃的银铃声同调。当它撕开胸膛时,众人看见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太乙真人遗失的炼器炉——炉中煅烧的正是玉璃的肋骨。
「师姐,别来无恙?」孽胎忽然口吐人言,声线竟与太乙真人年轻时无异。它龙尾扫过处,盐晶凝成三百年前的画面:少年太乙将五色石心的女婴推入熔炉,炉火中传出玉璃的第一声啼哭。
烬海归舟
海平线处升起盐晶巨舟,桅杆挂着哪吒的乾坤圈作帆,船身刻满敖丙的逆鳞纹。玉璃的虚影立在船头,嫁衣被海风撕扯成招魂幡。当她抛出混天绫系住二人脖颈时,敖丙看见绫尾浮现新的婚书——立契人竟是自己的父王,而证婚人处盖着女娲宫的补天印。
「这份聘礼,可还满意?」玉璃的盐偶分身从船舱走出,手中托着灵珠与魔丸熔成的合卺杯。杯沿残留的胭脂色,与哪吒魔瞳的血色如出一辙。
哪吒突然暴起捏碎杯盏,瓷片割开掌心时,八百个时空的婚宴场景在脑中炸开。每个玉璃都穿着不同嫁衣,而新郎的面容在敖丙与他自己之间不断变换。
「游戏要终结了。」所有玉璃的虚影同时开口,盐晶巨舟开始坍缩,「聘礼既收,该还债了。」
浪涛吞没巨舟的刹那,敖丙看见海底升起女娲宫的废墟。断壁残垣间,初代魔丸的尸骸被万龙甲钉在祭坛,而玉璃的石像正跪在尸骸前,将灵珠喂入其口中——那魔丸的面容,赫然是成年后的哪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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