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寿宴惊变

太后寿宴这日，整个紫禁城浸在桂花香里。小燕子盯着铜镜中盛装的自己，金丝牡丹旗头压得脖子生疼。那夜尔泰被贺兰明救醒后就不知所踪，只留给她半块鱼形玉佩。

"姑娘快些，宴席要开了。"明月捧着锦盒进来，"这是福二爷差人送来的。"

盒中躺着支翡翠步摇，雕成燕子衔枝的样式。小燕子抚过冰凉玉身，突然发现燕尾处有个暗格，里头藏着张字条：慎食鱼脍。

太后的宁寿宫已是一片笙歌。小燕子跪坐在末席，看见尔泰穿着簇新的朝服随福伦入席，颈间隐约露出包扎的白布。他对她微微摇头，目光扫过御案上的金鲤刺身。

"紫薇献丑了。"清越嗓音引得众人侧目。但见紫薇抱着焦尾琴盈盈下拜，腕间金铃随着动作叮咚作响。小燕子注意到五阿哥望着她的眼神，与那日尔泰救自己时一模一样。

琴声起时，异变陡生。太后怀中的雪团突然暴起，直扑殿中舞姬。装着鱼脍的玉盘被打翻在地，十几尾金鲤竟在琉璃砖上疯狂扭动，鱼眼中渗出黑血。

"护驾！"侍卫们拔刀将女眷围住。小燕子被人群挤到御案旁，看见容嬷嬷袖中寒光一闪。她本能地抓起盛樱桃的银盘掷去，暗器"当"地钉入盘心——竟是三枚淬毒的金鲤鳞片。

混乱中有人攥住她手腕，尔泰带着她闪到蟠龙柱后。他掌心冰冷，将个油纸包塞进她袖中："这是解药，想办法让五阿哥服下。"

小燕子还未来得及问，就被突然出现的赛广撞开。再抬头时，尔泰已回到福伦身侧，仿佛方才的接触只是幻觉。

殿中央的紫薇仍在抚琴，只是曲调变得诡谲刺耳。小燕子看见她指尖金粉簌簌落下，沾到金鲤的瞬间燃起幽蓝火焰。太后突然昏厥，众人惊呼中，五阿哥拔出佩剑直指尔泰：

"福伦世子下毒弑君，给本王拿下！"

小燕子捏紧袖中解药，突然想起尔泰昏迷时的呓语。荷花宴、金鲤毒、三年前的雨夜......碎玉般的线索突然串成线。在侍卫扣住尔泰的刹那，她抓起案上酒壶一饮而尽。

"毒是我下的！"她笑着指向呆住的紫薇，"不信让这位格格验验，我袖中可还藏着金鲤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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