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他背后是A国人,也是最难应对的人。他这人性情怪猎,颇信鬼神,掌下干将、学生也自然会学点这些。你说里面风水阵被破,必然是府中有人刻意动了手脚。”
“嗯……”
“但他们既然会动,那便有技法将阵重组回去,师弟何必去插手那地方的因果呢?”邵无恙反问。
“但是,倘若他们真知道打开风水阵的后果,自不会去动。当初布下此阵的是师祖,就连老师和爹娘都不敢妄动,他们又怎么可能有补救的办法?现在阵眼不稳,恶鬼骚动,在拖下去恐怕要压不住了。”
邵无恙没说话,他只是停手静静地望着叶汴顷,那双眼里的心思叶汴顷看不出来。
“师兄,你总说因为当今乱世惶惶、无人可谈公义,所以让我少下山问诊,但你忘了……我们是钦定的[掌门人]和[提灯人]啊,我们手中的那两样东西就已经无法对乱世坐视不理了,它们的分量你我都清楚。我们该履行的誓言,出世救济芸芸苍生,师妹……”叶汴顷望着邵无恙,他说得很轻,就仿佛有什么压着他一般。
“区区单个[掌门人]和一个学术不精、烂泥扶不上墙的[提灯人],怎么能扭转乱世的乾坤?这何尝不是蚍蜉撼树?师妹已经离去,一匹再好的马少了一条腿又怎么奔驰万里?已经溃散的军队又怎么在无元帅的情况下重整旗鼓?”邵无恙质问道,他倾身凝视着叶汴顷,那双眼洞穿了叶汴顷的心虚,“师弟,我倒觉得乱世里自会枭雄辈出。何况你如何断言破阵者不是高人,或无高人指点?”
他嗤笑道,落子吃下一片白子。
随后,他满意笑笑:“更何况就凭咱俩能力怎么比得上师傅、师祖、枭雄?你知自师妹离开后我便出山入世,三年不碰九书八门。而你在山上无人指点全靠自悟。当然你若是有自信胜过师傅,能够少一个师妹独自使用那‘生死簿’,那便当我开了个玩笑罢。”
“……”叶汴顷没有说话,因为邵无恙说得很对,这也是他最没有信心的地方。
凭借他一人的实力真的做到吗?
可是,再拖下去,情况会乐观吗?
邵无恙笑笑:“此番就算是不断言他们无法,也是覆水难收。师弟,该你走棋了。”
叶汴顷盯着棋局。
黑白交锋,白劣。但这盘棋上结局还未定,倘若我在这里认输,才是真的覆水难收。
他抬手,硬着头皮下在那颗邵无恙说错的地方,继而抬头坚毅道:“师兄,苍茫天地间星火可燎原,小小蚁穴也可溃千里堤。况且眼下并不是穷途末路,我的确有一下策。”
即便是冒险也必须一试。
邵无恙抬眉,他打断叶汴顷,跟着白子落下:“是吗?师弟你就这么想做这乱世的枭雄?竟连下策都用?”
叶汴顷没说话,他凝望着红灰依旧眉头微蹙,额前碎发落下,遮住了平日里清亮的眼眸。
是铁了心要做,邵无恙知劝不住,他只是叹气。
不想气氛这么沉重。
“这灰……”
邵无恙抬起扇子敲了敲纸缘,红灰伴着震动在黄纸上翻腾。
“敲而散,吹而聚,故是阵眼符灰;灰色为暗红,则代表其下阵中副链上的符还未完全破坏。”
叶汴顷点头:“我曾在叔祖留下的书册里翻到过一角有关的记载,但只是草草翻阅没有在意,待我昨日再去寻时,原记载着符阵的六页图纸已被人撕去。后来我再查阅,其他书册均未详细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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