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爸穿了十多年的军装,对得起国家,也对得起人民,却对不起我妈。”
当年老陈部长以“孤儿”的身份参军到部队,通过部队的培养和锻炼,各方面表现优异,在第四年提了干,还被送到陆军步兵指挥学校深造,当连长那年,部队抽调干部到地方军事管理部门,充实军事代表力量,老陈被部队派到川江县邮电局军事代表室,担任军事代表,按照当时军队家属随军的政策,副营职干部满一年后,可以办理家属随军。
老陈对妻子说:“你再辛苦一年,就可以办理随军,到时候你和孩子们的户籍也一并解决,还可以安排一份在城里的工作。”
明崇德很高兴,苦日子总算有了好盼头。
老陈有一个哥哥,叫陈友泉,曾经是跨过鸭绿江的参战老兵,受伤后回乡务农。
一次到县民政局领了抚恤金,回来时乘坐公共汽车,钱被扒手摸了,那个扒手也是该倒霉,遇上个参战老兵,在车上当场被抓住,钱从扒手身上搜出来,这扒手恼羞成怒,先动手打人,二十多岁的扒手,结果反被五十岁的陈老兵,打得个鼻青脸肿,公共汽车司机直接把两人送到了派出所。
派出所刘所长,不认识陈老兵,却认识这个扒手,原来这扒手是公社书记程再高的小舅子,想要屁股歪起坐来处理,把陈老兵的抚恤金作为“脏款”予以没收,还让陈老兵赔偿医药费,说是陈老兵寻衅滋事。
陈老兵当然不服,和刘所长理论起来,刘所长不管那么多,当场就拿出手铐,要强制铐人。
陈老兵说:“我曾经是参战老兵,为国家扛过枪负过伤,我现在还是光荣的军属,川江县邮电局军代室陈代表就是我的亲兄弟。”
一听是军属,还是邮电局军事代表室陈代表的亲哥哥,刘所长不敢乱来,赶紧打电话到县公安局核实情况,确认是事实,赶紧赔礼道歉,退钱放人。
公社书记程再高觉得很没有面子,自己小舅子挨了一顿打,医药费没捞着一分,实在是窝囊。
几个月后,家属随军的申请批复下来,部队派人来政审,需要从生产队到大队,最后到公社,逐级签署意见并盖章,程再高认为,报复泄愤的机会来了,不但不同意办理家属随军,还在意见栏,签署了代表人民公社的意见:该同志政治立场不坚定,依仗军人身份,纵容家属欺压乡亲、殴打百姓,逃避法律制裁。加盖了人民公社的公章。
随军不成,老陈还被就地转业,安排在县邮电局保卫科任科长,这成了老陈对家庭一辈子的愧疚,为了能多一点时间照顾家庭,他申请放弃在县城的工作,调到离家近一点的梓东乡,当了个武装部长。
苦熬了这么多年,明崇德很失望,作为一个农村妇女,她不责怪谁,只是眼睁睁看到希望成为泡影,但是从此以后,在家里不能再提当兵的事情。
陈天酬问:“惠安,你会不会恨你妈妈?”
“我不会恨她,我理解,毕竟妹妹才是她亲生的闺女,我会选择遗忘或是原谅。”徐惠安说。
“我也选择理解我妈,她带着我们三兄弟,在农村苦熬了这些年,现在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那我陪着你,我们出去打工,去广州,离开你们那个农村,走得远远的。”徐惠安认真的对陈天酬说。
“你们这哪是去打工,你们是私奔。在古代啊,私奔是要被浸猪笼的。”这边郑耀东一听,急了,他大声说。
“我们成年了,有权利为自己做出决定。”青春悸动的年龄,向往着青涩的爱情,徐惠安等待陈天酬的回应。
“我们才十八岁,在父母的眼里,我们还是孩子。”这些天,陈天酬不断地思索,想自己的出路、想父母的艰辛、想弟弟们的未来,内心反而平静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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